沒過多久,周遭回復了平靜,只有淺淡的腥風若有似無的縈繞。韓束緊緊偎在秋十三的懷裏,聽着風聲赫赫,還有他沉穩的心跳。
待一切回復平靜,她已經回到了安靜祥和的南院。
如若她今天不出南院,秋十三是不是就不用這般殺戮?
此前在秋十三的懷中,她聞到了昨晚上在秋十三身上聞到的腥味。原來,昨晚秦淮來過了,還見了血,秋十三卻沒讓她知曉。
知道這件事後,韓束不多久便失去了意識。
她聽得到他們說話,聽彩蓮說,她中了不下三種毒。
她擔心的是秋十三和小草,他們也吸了毒氣,會不會跟她一樣,明明睡着了,卻還能聽到人說話。
這期間,有人來了又去。
秦淮來過了,秦追月也來了,就連秦長亭也特意出宮,來南院看望她。
她卻知道,秋十三一直守在她身畔,不眠不休地照顧。
約莫過了三四天,好像那位名叫步逍遙的毒醫現身。那人始終沒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為她解毒。
一天後,她終於恍恍惚惚地睜開眼。
「醒了?」秋十三握上韓束的手,拽得死緊。
「十三,你好憔悴,不過還是很帥氣。」韓束摸上秋十三的臉,發現幾天沒見他而已,他好像瘦了一圈。
「小姐醒了就好,奴婢都快擔心死了。」小草在一旁抹眼淚,哭成了淚人兒。
「我好好的,你可別哭喪,不吉利。」韓束啞聲道:「趕緊找點吃的東西給我,我怕自己會餓死。」
小草這才緩過神,把一早備好的藥膳端進寢室。
韓束像是餓死鬼投胎,三兩下把藥膳喝完,眼巴巴地看着小草:「我想吃肉!」
小草下意識地看向秋十三,見秋十三點了頭,這才去廚房把備好的肉食端到韓束跟前。
韓束一手抓雞腿,一邊吃扣肉,忙得不亦樂乎。
正在她忙碌的當會兒,眾人都跑了進來,正是秦氏幾兄妹。
「就她這樣兒,閻王爺收她才怪。」秦長亭在一旁看了一會兒,不忍直視韓束的吃相。
只能說,韓束這個女人令身為女人的她覺得臉面無光,這哪還有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反觀秦追月,眉眼溫柔,那膩死幾個人的繾綣眸光讓她手臂起了雞皮。
「束兒,吃慢點兒,沒人跟你搶。」秦追月說完想坐在床沿,秋十三卻突然冷眼看向他。
他只覺全身動彈不得,自然也無法再靠近韓束半分,可想而知是秋十三這個閹仆在暗中用內力制止他靠近韓束。
這不禁讓他想起秋十三給他下的某種藥,那東西雖然沒毒,卻癢得他撕心裂肺。
秋十三再一次讓他恨得牙痒痒……
韓束忙得緊,沒空理會秦追月,自然也看不出秋十三和秦追月之間的暗潮洶湧。
一刻鐘後,幾道肉食被她一掃而光。末了,她故意很不雅地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就是要讓秦追月看清她的舉止有多粗俗。
秦追月卻無動於衷,一個勁兒地盯着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