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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連城不禁有些失笑,「怎麼,在王爺心裏,我就是那么小氣的人?一副隨手寫出來的字而已,污了又有什麼關係?再說,這紙和筆墨可都是王爺府上的。你沒追究我私自用你的東西……」
「不不不。」徐如意連忙搖頭,手忙腳亂的模樣,「我的就是你的,這裏的一切連城君都可以動用!」
楚連城笑了笑,「那我們先去吃飯。」
她帶着小心地牽住他的手,那一刻表情漏出些許愉悅。
楚連城目視前方,假裝沒有看見。
吃過之後,他看了看天色,「時間不早,晚上光線太弱。王爺想學我明天教你可好?」
「嗯!」徐如意用力點頭,「好好!」
睡覺的時候,楚連城躺在床上,不知為何有些睡不着。
他披好衣下地,看到不遠處的書房裏隱約傳來光亮。
男人的心思微轉,腳步不自覺走了過去。輕輕推開門,果然看見她正趴在桌邊,費力地握了筆練習寫字。
連他進來的聲響都沒有聽見,還專注地一筆一划勾勒着。
楚連城站在那裏,怔忡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個一向讓他討厭、看輕的女子,此時為了討他的歡心,拿起十多年從未提過的筆,做着她一直不屑的事。
她那麼仔細小心地寫着,稚嫩筆尖下是工整得一絲不苟的筆劃。
楚連城深吸口氣,半晌後終於出聲,「王爺。」
「啊?」徐如意像是被嚇了一跳,手裏的筆也掉了下去。
她連忙撿起來,卻不想上面的污漬弄了一身。
看到的時候,徐如意一邊慶幸着:「還好,只是衣服髒了,沒把字弄花。」
楚連城神情溫和,收起桌上的東西,「夜深了,王爺應該歇息才對。你明天一早還要上朝呢。」
「可是……」徐如意有些猶豫,「我連筆都握不好,成天只會舞刀弄槍。連城君,我很怕你會嫌棄……」
他沉默片刻。
是啊,以前的他確實對這個粗野的女人很嫌棄,但此時卻在一天時間就改觀不少。
她一直就是武將,帶兵打仗、保衛國家。並不比文人做出的貢獻少。
自己有什麼理由去嫌棄這樣一個女子?
沒有她們在保家衛國、流血犧牲,哪兒來的安定昌盛、繁榮富強?
楚連城眼底的真誠更多了些。如果不是她們,他也不可能每天坐在這裏,悠閒地看看書、喝喝茶。
勸了她回去,再躺上床的時候,男人的心境開闊許多。
當初楚國被顛覆,他被迫送來當質子,受到多少人的羞辱?是這個女王爺對他一見鍾情,接回來後百般討好,把他當珍寶一樣的寵愛着。
那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徐如意對他的愛有目共睹,甘願為他放棄女王爺的尊嚴,只為博他一笑。
不過,楚連城受不了被一個女子寵着,自尊心作怪而已。
一覺醒來,他之前鬱結的心情打開不少,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午時剛過,徐如意就興沖沖回來了。拉了他到書房,讓他教自己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