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慢一點，這裏人多，別撞着了。」方淮說道，語氣里不自覺帶上一絲寵溺。
一米八幾的男人被她拖拽着，一路在人群中艱難前進，但也沒有絲毫抱怨。
這會兒的他，只覺得身邊的女孩子可愛非異常。那率真的性子還真如同孩子一般，比起平時的拘謹多了些放鬆和調皮。
這擁擠的人群，不知不覺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特別是，由於焦急之中怕兩人在人群中走散，她走着的時候自然而然地牽上了他的手。
方淮眷戀着她的溫柔，不自覺地反手握住，將她的小手緊緊包裹在掌心。
「嗯，我們從這邊繞着走，那裏小孩和老人多，要是不小心讓他們摔倒就不好了。」徐如意在前方，回頭朝他笑了笑。
兩人換了個方向，隨着人潮，一路到了小丑身邊。
「方先生喜歡什么小動物呢？不如我們要那個白色的兔子和棕色的小熊吧！看起來都很可愛的樣子呢。好像還可以和他拍照，不如做個留念怎樣？畢竟，這可是我們第一次看馬戲表演呢！」徐如意踮着腳尖，神色里儘是開心和興奮。
方淮知道，現在的她已經因為甜點店的生意興隆，不再缺錢。
她並非想要貪圖一個免費贈送的玩具，而是性情里透露出來的那種孩子氣的純真。
儘管不喜歡做這樣的事，可方淮還是覺得心甘情願。
因為她說的那句：「這是我們第一次。」
是的。
兩人的第一次「約會」呢，真的很有記念意義。想到這裏，他只感覺渾身都是勁。
方淮努力為她排開眾人，順利接近小丑。
這時，他不經意間抬頭，卻猛然感覺身上一涼。
雖然那邊的人戴着小丑面具，幾乎看不見他的臉，可那一雙陰沉的瞳孔，卻是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在徐如意靠近他身邊時，小丑直視着他，仿佛那一剎那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
那樣的表情，讓人不寒而慄。
「小心！別過去！」方淮本能地感覺到危險，一把拉了她回來。
徐如意站立不穩，直接倒在他身上。
帶着着被她撞倒的人不少，頓時場面亂作一鍋粥。
徐如意剛準備問怎麼回事，就聽到人群中發出一聲慘叫。
緊接着，一股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啊——」
「殺人了！殺人了！」
「是，是小丑！我剛才看見，是他拿出刀，捅向這個男人的！」有人語無倫次地說着，聲音里都帶着顫抖。
倒下的那個受傷者頸部大動脈處還插着一把刀，寒光閃閃地看着特別陰森恐怖。
此時他痛苦地說不出話，躺倒在那裏抽搐着。
由於事發突然，受傷者的血濺得到處都是，連他們身上也沾上幾滴。
兇手正好趁亂逃走，在擁堵的人群中不知去向。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地上躺着的男人身上。或慌亂或緊張，只有徐如意微眯了眼眸看向小丑逃跑的方向。
那個人，是衝着她而來的。
儘管之前就有預感，但沒想到他真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