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隻需要一天,寫論文也用不到兩天。至於下個階段做什麼,以後再想也不遲!」徐如意說着,「不如,我來幫言先生安排吧!」
他手指的動作停頓幾秒,「你?」
這麼說的時候,言藺白面上無波,心裏卻泛起了微瀾。
想起生日那天的驚喜,他開始隱隱期待起來。
這個女孩,總能讓他一成不變的生活豐富多彩起來。
言藺白假裝思索着,隨後才說:「也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她顯得幾分開心。
聽着他雀躍的聲音,言藺白的心情也隨之好了起來。
「明天早上七點。」他只簡單說道。
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帶着壓抑的興奮。
言藺白只希望,她不要又購置了新衣服,或者心血來潮換了新髮型。
這樣一來,他又得花時間去重新發掘、記憶她的模樣。
對於已經日漸熟悉、不需要再只盯着她豐滿柔軟胸口處看,言藺白可以在她身上找到多處可以分辨的細節。
可是,只要她做比較大的改變,他仍然會一夜之間就把她徹底忘記。
言藺白剛才還欣然的臉上,一下子變得落寞起來。
他應該向她坦白嗎?
應該告訴她,自己從來就記不住她的樣子,一直只靠着她的聲音和與其他同事與眾不同的胸來辨別她?
那她知道了會怎麼想?
言藺白以前不是沒向別人坦白過,可當對方知道的時候,先是震驚,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他以為最好的朋友,卻把自己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四處分享。
把他的病,作為談資品頭論足。
那一刻,言藺白感覺世界都快要坍塌。
他哪怕知道自己有這樣的病,也從未如此絕望過!
所有人都在笑話着他,然後故意交換裝飾品、服裝來戲弄他。
也許,他們並沒有太大惡意,可對於一個自尊心特別強的男孩子來說,無疑是在往他的傷口上撒鹽!
言藺白當天就強行讓家人為自己轉了學,離開那座他想要永遠逃避的城市。
從此以後,他拒絕與任何人交往,堅持不肯透露自己的「秘密」。
他以為,可以這樣孤獨地過一生。
沒想到,卻有一個女孩子悄無聲息闖進他的心。
說起來真是可笑。
他動心的對象,卻怎麼也無法辨識出她的臉。
哪怕在夢裏,也沒有一次看清楚過。
言藺白深深地挫敗感襲來。
這種病,是治不好的啊!
這一夜,他的夢裏沒有出現她的影子,卻被惡夢糾纏了一整晚。
言藺白在黎明前一身冷汗地醒了過來。
他起床,看着鏡子裏面有些憔悴的自己。
不行,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他會努力去記住她的每一個細節,爭取即使她換了衣服、髮型,也可以認出她來!
言藺白刷了個牙後,就出去跑步。
之後,再仔仔細細洗了完澡,找出最滿意的那身衣服出門。
徐如意出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一身灰色暗格休閒西裝的男人。
他裏面配了件淺藍色純色襯衫,微敞的領口沒有系領帶。
顯得幾分慵懶、幾分狂野。
那雙擦得鋥亮的黑色皮鞋,透出成功男人的魅力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