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琳說我自私,說我假慈悲,越說越激動,看着我的眼神就恨不得吃了我一樣。
她之所以對我這麼有敵意,完全是因為程謹修一門心思都撲在我身上。
看她咬牙切齒的樣子,我挺搞不清楚的。
我不回應程謹修的感情,夏琳琳說我是在用感情綁架程謹修一次一次利用他,為此,她討厭我。
可如果我在幾年前不去顧慮那麼多,不將程謹修早早定位到親人朋友的行列中,就像她一樣奮不顧身跳進愛河投入他的懷抱,那個時候,深愛着程謹修的她就會因為我回應了程謹修的感情而放手嗎?
沒有答案的問題,不清楚就不清楚,畢竟這些都是假想,沒必要去追究了。
我端起咖啡杯遞到了嘴邊,輕抿了一口,我說:「你不用在對我咬牙切齒或者時時刻刻針對了,我已經決定辭職。」
這話一出口,夏琳琳不屑地哼了一聲,「利用完了,成功挑撥了謹修大哥和伯母的母子情份,也讓他越加討厭我,這個時候你決定辭職拍屁股走人,顧筱晨,我真要為你的冷漠鼓鼓掌。」
在她眼裏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罪人,所以留也不對,走也不對。
「那你要我怎麼樣?」我問夏琳琳。
夏琳琳轉開視線,收起嘲諷我的嘴臉,說:「你想怎麼樣我哪裏管得着,我只是想提醒你,走了就別在招惹他,斷得乾乾淨淨最好。」
「我了解,不用你多費唇舌。」我站起身,拿起放在一邊的包,「沒有其他事兒,我先走了。」
離開了咖啡館,我不願意回顧家,更何況我已經搬來和翟立衡同住,也沒必要回去。
開車來到了翟立衡的住處,我這才發現,自己沒有開門的鑰匙。
我背靠着門,站着站着,四周的安靜撲面而來,讓我心裏就是一陣難受。
顧家我不被歡迎,多年的友誼我想保住,最終要保住的方式是不再聯繫,來到男朋友的家,我卻只能站在門外,沒有鑰匙進不去門。
為什麼在哪裏,孤獨都能隨時隨地出現,它為什麼就不放過我?
身子順着門慢慢下滑,我蹲了下來,最後朝着角落挪去,不知道自己蹲了多久,直到聽到了腳步聲,我才發覺自己的雙腿已經麻了。
「晨晨,你回來了。」
我仰頭看着翟立衡,他眼裏的驚喜不是作假,有那麼一瞬,他的反應成功刺激了我的淚腺,水霧不自覺就漲滿了眼眶。
見我這樣,翟立衡趕忙走過來將我拉起來,伸出手擦掉我臉上淚水,「別哭,有什麼事跟我說,我幫你。」
第一次,我主動撲進了翟立衡的懷裏,揪着他的衣服,靠在他的胸前放聲哭了出來。
都說沒有人心疼,流淚是沒有用的,可現在,我覺得那都是謊話,至少哭出來,也算是一種發泄。
我只顧着哭沒言一聲,翟立衡開始問了兩次,而我一直不回答時,他閉上了嘴,就那麼靜靜地摟着我。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周圍安靜一片,只有我嗚嗚咽咽的哭聲在樓道里迴蕩。
哭到淚乾了,眼腫了,我吸了吸鼻子,然後鬆開了翟立衡,從他的懷抱中退了出來。
「謝謝」
有一個人在身邊,儘管猜不透他對我是怎麼個意思,但好在出現了。
翟立衡拿出鑰匙打開了門,拉着我的手走了進去,來到屋裏,他沒繼續追問我為什麼哭,而是問我吃沒吃晚飯。
「還沒」
他不問,我也不打算主動說,就算是多年來的深交,我也沒有將自己明明白白的擺在他們面前,翟立衡,更談不上推心置腹。
翟立衡脫下了外套,臨走進臥室時停了下來,「晨晨,你會做飯燒菜嗎?」
「會」
「冰箱裏有食材,麻煩你準備晚飯,我先去洗個澡。」
「好」
翟立衡進了臥室,我則一轉身進了廚房。
他洗完澡走出來,上身穿着緊身背心,下身穿着一條寬鬆的運動褲,很隨性。
我盛好米飯,說:「可以吃飯了。」
看着我燒出來的菜,翟立衡誇讚了幾句,然後我倆就相對而坐,默默地吃着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