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氏來到趙家時天都完全黑了,張強一家沒有回家而是在她家吃的晚飯,等她們到家時,趙河都睡了。
「張叔、張嬸,這是我從府城請回來的繡娘,以後教我們姐倆學刺繡。」敏兒將事先說好的說辭說了出來,柳氏當然高興她們這麼為她着想。
「哎呀,你們乍不早說呀,這也沒準備點啥硬菜。」(硬菜:東北話,就是好菜,上檔次的菜。)張嬸一聽是繡娘自然是看重的,不由得埋怨起敏兒她們。
「我們在鎮上吃過了,呵呵,張嬸,咱家乍沒有硬菜呢?那黃豆、花生米啥的還不夠硬呀?」靈兒打趣着。
「你個靈丫頭,就知道欺負我是不?」張嬸很喜歡靈兒和她開玩笑,那只是說明她們娘倆兒親近。
「好了,你們回來我們就放心了,這時辰也不早了,我們就回了。」張強開口道,畢竟自己一個大男人在這兒時間長了也不好,以前就小姐倆沒事兒,現在多了個柳氏就不一樣了。
送走了張家人之後,她們姐倆幫柳氏安頓好也休息了,一夜無話到天明。
「呀,好香呀,柳姨你還會做飯呀?」敏兒和靈兒在做飯方面都沒有啥天賦,她們做的飯只負責充飢,不負責美味。
「看你們說的,要是不會做飯那不成廢物了?」柳氏心情愉快的說。昨天夜裏她想了許多,最後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活出個樣兒來,不能讓人家把她看扁了。
「得,你這一句話就把我們倆全帶上了。」靈兒看柳氏的行為動作就知道昨天她們姐倆在車上說的話沒有白費,她真是聽進去了。
「啊?我」柳氏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這第一天上工就把小東家得罪了,這以後可乍辦?
「柳姨,你別當真,她開玩笑呢,這個小靈兒呀,就是好沒個正形啥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以後這家裏的飯也交給你吧,月錢就每人月五百文吧。」敏兒嘗了嘗柳氏的手藝,心中很是滿意,看來自己是撿到寶了。
「不用、不用,這也不算什麼的,以前在家的時候也是天天做的。」柳氏沒有想到敏兒會在她上工的第一天就給漲了工錢,心中十分的慶幸遇到了好心的她們。
「柳姨,你可別推辭,幹了兩份活就得多得銀子,我姐說給,你就要。要不然她可是會後悔的,哎喲,我錯了,姐你大人大量饒了我吧。」靈兒抱着頭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柳姨,我說了就不會改變,這個你以後就知道了。你現在就安心的在這裏呆着就好了,至於以後的事情就以後再想,自己身邊多留些銀子也是好事兒。」敏兒說完就安靜的吃起飯來。柳氏看着眼前這個小救命恩人,心情相當的複雜,雖說昨天她們說她們是農家孩子,當時她還並不相信。現在更是不解,這兩個孩子完全不像是農家的娃呀,舉手投足都隱着氣勢,尤其是敏兒那可是架勢十足,等她長大了必是不凡的。
想起昨天她說的話,不由得感慨自己的幸運。其實昨天敏兒也沒有說太多,只是說:
「柳姨,沒有人能幫你,只有你自己努力才能幫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想得有尊嚴,我才能夠起到作用,不然的話就只是空談罷了。」說完她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而是轉頭看向窗外的景色,只留下柳氏自己去思量。
早飯後,敏兒還沒有去作坊,王繼祖就到了。
「大表哥,這麼早就到了,你天不亮就出門了?」靈兒看他一身的露水。
「這算啥,我這不是着急讓你們給我講講嘛,我這什麼也懂的可乍能成事兒呀?」王繼祖昨天夜裏就想動身了,被錢氏給攔了,要求自然是敏兒姐倆的閨譽。雖說農家不講究這些,可是這當表哥的大半夜敲門也不是那麼回事兒。
「那行,你先吃飯,我去作坊交待一下就回來。」敏兒對於王繼祖的表現很是滿意,她最討厭那種無理由的自大。
「大表哥,你乍沒穿長衫呢?」靈兒看王繼祖還是平時的打扮,不解的問。
「這不是怕沾了露水嘛」說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撓着頭。
「也對,現在我們來說一下正事兒吧。」敏兒示意大家坐好,去年蓋房的時候家裏設一個會客室,其實靈兒想整成書屋的,可是這書太貴了敏兒不肯花那麼多錢賣那些擺設。只讓靈兒選她想看的二十本而已,所以為個房間就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