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朔三雄是三兄弟,看上去以刀疤青年最年長,其他兩人要小一點,不過都在三十歲上下。兩人扶起了刀疤青年,左邊一人敞着懷,胸前刺了一隻黑虎,右邊那個缺了一隻耳朵,三人一看便是兇悍角色。
那刀疤青年被徐明遠一腳踹倒,砸翻了石桌,起身拍了拍後背,接過那缺耳青年遞來的朴刀,竟是沒什麼大礙。
三人拔出了朴刀,分立石亭一角,那刀疤青年面色猙獰的看着徐明遠大聲喝道:「哪裏來的龜孫子,敢偷襲爺爺,今日我非得把你剁了餵狗不可。」
徐明遠想着白墨樓和周斌傑也不至於讓自己出事,所以也是怡然不懼的看着那刀疤青年拱手笑道:「這位大俠息怒,是小生魯莽了,這夜色朦朧,我在那台下小道走着,突然是聽到了呼救聲。我這抬頭一看,竟是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被一個狗熊般東西抓着,情況緊急便一腳踹了過去,沒想到踹的竟是大俠你,實在是小生魯莽了,得罪,得罪了。」
圍觀的眾人聽此,皆是哄然大笑起來。這看熱鬧最講究的就是有趣二字,今日想看那蘇依夢被撕去衣服是不太可能了,不過看看這突然出現膽識俱佳的年輕書生和那河朔三雄過過招,倒也不錯。
而徐明遠言語之間將那河朔三雄比作狗熊,現在這麼一看,這三人還倒是真有些像,所以眾人也是鬨笑起來。就連躲在徐明遠身後的蘇依夢也是不禁輕笑了一聲。
蘇依夢倒是頗有大家風範,躲在徐明遠的身後,呼吸雖有些急促,卻也沒有亂了手腳,更沒有胡亂拉扯着徐明遠脫他後腿。
對於這樣一個弱女子來說已是十分難得,讓徐明遠都有些訝異此女的來歷,該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才能做到這般處變不驚。
聽着眾人的鬨笑聲,河朔三雄臉上怒氣也是更盛了,那缺耳青年獰笑道:「小子,看你模樣倒也俊俏,想來三弟會喜歡的,今日我們兄弟三人絕不會讓你就這般爽快的死了,你不是要救這婊.子嗎?今日你們一個都別想走了。」
「哈哈,二哥你說的正和我意!」那刺青青年哈哈笑道,目光在徐明遠身上肆無忌憚的遊走起來。說完三人便是同時舉刀呈合圍之勢向着徐明遠走去,倒也有些謹慎。
徐明遠被那刺青青年看得一陣惡寒,沒想到此人還有那等癖好,不過看來三人是準備動手了。
徐明遠向後退了半步,挨近了蘇依夢,已是準備抱着她跳下台去了。這樣雖然有些不太瀟灑,不過他覺得還是命比較重要些。
圍觀眾人也是漸漸安靜下來,皆是盯着那台上幾人,江湖斗的戲碼怎麼都看不膩,而且今日之事定然是不能善了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座小樓窗口一人突然朗聲道:「我借你一劍如何?」
這話有些突兀,眾人皆是有些摸不着頭腦地看向那人,徐明遠看了一眼那不遠處窗口站着的一個有些高大的身影,笑道:「甚好!」
徐明遠話音剛落,那人手一抬,一把銀色長劍便是甩手而出。那小樓距這高台足有十丈遠,那人隨手擲出的長劍卻是筆直如箭般射來,引起驚呼一片。
站在靠近那小樓一角的缺耳青年面色一變,猛地向後倒去,長劍呼嘯而過,依舊避之不及,左臂之上便是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徐明遠伸手一探,已是抓在了那銀色長劍劍柄之上,手腕輕輕一轉,將那筆直的劍勢稍稍一轉,沒有去抵消,而是引導着劍勢一劍刺嚮往後倒去的缺耳青年。
台下靈兒看着那小樓上高大的人影,有些雀躍道:「是白將軍。」
周斌傑也是笑了笑道:「倒是不用我們介紹了,他倆連借把劍都能耍帥了呢。」
白墨樓微微點頭,沒有說話。站在他身後的衛佟身體微微弓着,時刻準備着上去接應徐明遠,他可是很清楚對於徐明遠在白墨樓和周斌傑心中的地位。
而與此同時,在石台的另一面下的小道上,之前被周斌傑使喚去叫人的黑子正站在一位身着藍白對襟錦衣的中年人身後。
這中年人看上去雖有四十歲上下了,不過容貌依舊清朗,唇上留了兩撇小鬍子,手裏握着一把象牙扇,年輕時候絕對是個俊朗的男人,便是現在恐怕也能迷倒不少女子。他正抬頭看着台上,嘴角噙着笑,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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