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這麼打臉的,無賴的,幾乎有點幼稚但是又確實十分好使的招數,以他對大領導的了解,絕對使不出來。
而且,大領導手下的人也不會想出這種方法。
這個方法,僅無賴,還十分囂張!
他所熟知的官場,政場,不會有人這麼肆意妄為。
賀農只覺得胸口一股火堵住了,差點透不過氣來。
&廳長。」他沉聲叫住了利廳長,目光沉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我能不能問一句,誰的主意?」
雖然他沒有問清楚是什麼主意,但是利廳長還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家都是聰明人,不需要說得太過明白。
而讓利廳長微有訝然的是,之前說了這個主意之後,齊小酥還說了一句,「如果賀農問這是誰的主意,就直接告訴他。」當時,她微偏着頭,目光帶着一點惡劣,補充道:「估計他會氣死。」
從此抑結於心,直到死的那一刻。
因為單寧寧死在了他的手裏。因為龍濤的岳母死在了他的手裏。因為那些民間的老中醫死在了他的手裏。
齊小酥沒有想過要讓他好過。
想到這裏,利廳長便看着他說道:「你估計猜得出來是誰的主意了吧?對,就是她的主意。」
說完,他意料之中地看到了賀農的面色陡地鐵青,眼裏迸出了熊熊怒火來。
賀農再按捺不住地拍腿而起,失去了冷靜自持,怒喝了一句:「她憑什麼?什麼時候輪得到她對我的事情指手劃腳?」
一開始,齊小酥與他完全是兩個階層!他在天,她在地!那個時候在春深園,她也不過只是憑着牙尖嘴利先保住了自己,他要是真的想讓人把她帶走,可以說就算是把她弄死在哪個角落都沒有人挖出來。
對於他來說,她曾經只是螻蟻!
正是因為覺得殺她易如反掌,以前他反而覺得要用他覺得最滿意的方法,所以一拖再拖。
可是現在看來,他落到如今地步,很大部分原因是她!
那個女孩,咋看起來真的只是漂亮,沒有太大的本事,可是當你小看了她,就是摔得很重的時候!
也只有她,想得這種在官場的人看起來像是胡鬧、但是殺傷力卻是一大片的方法,激得他覺得胸口開始痛了起來。
利廳長想到了齊小酥當時的神情,忍不住有點兒想笑。
&憑什麼?可能是因為前我們都找不到你的蹤跡,而她一下子把你的藏身之所指了出來,立了大功吧。」
連他在藏身在哪裏,都是她找出來的......
賀農一陣氣血翻湧。
他以前因為一個心愛的女人而無心仕途,而現在他又因為一個女人而徹底斷了仕途!
&緊聊聊吧,明天你就會被移送到看守所了。」
利廳長說完一身輕鬆地出了門。
屋裏一陣死寂。
沒有人敢主動開口,他們也不敢再隨便開口,現在他們一個個都像是被擺在蒸鍋上的魚蝦,不知道什麼時候火就開始燒了。
怎麼地都是一種煎熬。
而角落裏,章雲霽貼牆站着,低着頭,章夫人則是緊緊抓着他的手臂,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肉里去。
她顫抖着,用極小的聲音道:「為什麼要把我們也帶來?我們跟他關係不大啊,我們......」
他們以前是想攀上賀農,但這不是還沒有真正攀上呢嗎?
章雲霽沒有說話。他母親不知道原因,他卻是知道的。
因為他們也得罪了齊小酥,也因為是他把單寧寧送到了賀農身邊。
他原來以為這是一條妙計,現在看來卻是一條爛計。
一切都完了。
那個曾經讓他覺得宛如女神的齊小酥,一手把他們都推進了深淵。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初那在他腦海里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現的關於齊小酥的畫面,卻越來越模糊了。
就在章雲霽還在想着這些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賀農的聲音。
&雲霽,過來。」
手臂上傳來一陣劇痛,章雲霽反應過來,見母親正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手臂,眼睛卻驚慌地看着賀農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