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酥走了過去,花香淡淡,風輕輕,再加上花藤爬滿的亭子裏,坐着的難得一身白衣的男人,這一切都讓她覺得心情很好。
「想起什麼了?」
衛常傾站了起來,將她摟進懷裏,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嗅着她身上若有若無的淡淡體香,嘆了口氣。
「不好的記憶?」齊小酥聽他嘆氣就有些擔憂。
現在她的確是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覺得他以前失去記憶的事是跟刑雨慧有關係的,不然他肯定不會見了她之後就做一夜的夢,今天還想起了一些。
若是刑雨慧真的對他做過什麼傷害他的事情,她肯定不會饒過刑雨慧。
「最重要的想起來了。」
「什麼?」
「我想起來自己已經明確拒絕過莫娜,所以,我跟她絕對沒有任何瓜葛。」
昨晚再次睡着,他又做了夢。
一直到早上睜開眼睛,他都一直夢着,夢境紛雜無比,像無數的破碎鏡頭。但是醒來之後,他卻現自己腦子裏前所未有的清晰。
像是一個閥門被打開了一樣,一些記憶突然就涌了出來。
他記起了在古代戰場上浴血征戰,遇到姜七的情形,記起了回到星盟那一天,身穿着重重的鎧甲,腰間還有皇上賞賜的寶劍。也是那一夜,母親現了,她看着他,渾身抖,像是憤怒得不能自抑,她沖了過來,揚起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那是她第一次打他。
也是在那一次,她歇斯底里地對他吼了出來,說她最後悔的就是把他生下來。
「我這輩子做了兩件最錯的事!一件就是嫁給你爸,另一件就是把你生下來!我應該在知道有了你的時候就把你打掉的,要不然就在你生下來那天把你掐死!你們一個個都是來折磨我的!我恨你們!」
他想起來了,當時的她歇斯底里,雙目紅,全身顫抖,瞪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瞪着一個勢不兩立的仇人,那個時候,他甚至覺得,如果她手裏有一把刀,會毫不留情地朝他的胸膛捅過來。
這一幕很快閃了過去。
然後他看到自己沉默地坐在軍部一個訓練場邊的一棵樹下,抽着煙。
衛常傾一直以為自己不會抽煙,並不抽煙的。但是那個時候,他的腳邊已經有了好幾個被碾扁了的煙蒂。
莫娜走了過來,遞過來一板巧克力。
「心情不好的時候,其實吃點巧克力會比抽煙更容易緩解。」
他只是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莫娜走近兩步,突然說道:「衛常傾,我喜歡你很多年了,你一直不給我任何回應,今天我攤開了說吧!我想跟你在一起,你接受嗎?你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我不相信你會喜歡男人,所以,就算你現在對我還沒有感覺,但是總要找個人結婚的不是嗎?我願意先結婚,再談感情......」
「不好意思,我沒有考慮過談感情,也暫時沒有考慮過結婚這種事,跟你更不合適,以後你多看看別的男人吧,別耽誤了自己。」
說了這句話,他就離開了,一直沒有回頭多看莫娜一眼。
那個時候他對於莫娜的表白和結婚的提議,心裏一點兒波瀾都沒有,怎麼可能跟她有過什麼呢?
別的都不說,想起了這件事,他就覺得很高興。
至少,可以肯定地告訴小酥了。
「她那不是跟你表白,那是向你求婚了啊。」聽完了之後,齊小酥心深里其實是鬆了口氣的,她吳宗憲前多少還真有點兒怕衛常傾跟人家承諾過什麼,哪怕是沒有感情,不愛她,但是以他們的身份來說,政治聯姻也是有可能的。
她之前怕的就是這個,可能會有政治聯姻的想法。
因為與她在一起之前,系統小一說過,他好像對跟女人呢呢噥噥沒有興趣,很有可以最後就找一個條件合適的結婚。
現在聽到他確定了跟莫娜沒有任何瓜葛,她心裏的確是鬆了一口氣。
衛常傾伸手揉亂了她一頭碎,無奈地看着她,「人家要說什麼我也管不着,不會這個你也計較吧?」
他還以為說了就沒事了呢,結果她還能把事情扭成他被別人求婚過了。
齊小酥撲哧一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