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谷祖屋,還是茅舍!」于謙突然插了一句嘴。
茅舍就是指草屋,形容那屋子很破舊。
其實大明初的官員,清廉的還是很多的,比起明後期東林黨那些滿嘴沒牙的文人,明初的儒臣確實是有着極高的自我約束力。
「石亨,各位有什麼說的?」胡濙開口問了一句。
「他該死!」俞士悅都看不起石亨這種人,轉爾又說了一句:「只是官員,那許多鎮守太監呢?我們有資格管這些人嗎?既然是還大明一個清明,那麼這些污垢豈能留下。」
胡濙笑了:「名鷺呀!」
白名鷺作為八位書記員之一,正坐在商輅後面記錄着今夜的談話,聽到胡濙叫自己趕緊出列,其實他已經驚到無所形容,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兄長竟然有這麼大的勢力,在自家的府中召集起了一個小朝會的規模。
出例行禮,恭敬的等着。
「去叫你兄長來。」
「是!」白名鷺施禮,退着出了正常。他也不方便去後院,但他卻可以通過在這裏的幾位白家支房的人聯繫到白名鶴。
很快,白名鷺回來,一臉的尷尬:「各位大人,我兄長說更衣後再過來。讓我拿了這個先來。」白名鷺沒有想到自己的哥哥這麼大的架子,所以很是緊張。
那個盒子帶着封條,于謙當着眾人的名接過打開。
裏面是幾本小冊子,這是興安給白名鶴的誠意,一份名單。上面盡數東廠核查之下的,全大明所在不盡職的太監,其中列出的是必死的,需要貶職留命的,以及有些許小錯需要訓誡的。
「誠意滿滿呀。」于謙看過冊子後放在桌上:「東廠今晚已經開始抓人了,只針對各職司太監。連更換的新人都已經安排好了,看來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事情了。」
于謙並不知道,抓人的不是東廠,而是新成立的西廠。
白名鶴的東廠眼下的任務是蓋房,以及大量的訓練可以派往海外的密探。光是學習倭語的就有近千人,挑選出來的孤兒也有幾萬人,開始學習各種語言以及生存的技巧。
事實上,東廠知道太監內部有多少有問題。大明文官們也知道京城之中,大概那個文官不怎麼幹淨。只是官場上,沒有到必要的時候,誰也不會主動把事情搞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眼下,卻是大明皇帝已經下了狠心。
「各位大人,看來今晚上不打算睡了。」白名鶴搖晃着走了進來。
從白名鶴身上的衣服看,白名鶴穿得並不厚。
「年輕真好。」于謙笑呵呵的說了一句,然後指了指身旁的人:「想老夫年少之時,冬天也可穿單衣。現在卻是不行了。」
「說衣服呀,我給各位大人都準備的有。不過各位大人可為我保密,按禮應該先給萬歲獻上的,進宮的時候也不是忘記了,而且是要進貢的東西太多,所以沒有必要單獨為這麼幾樣小東西提一次。」
這會是說正事呢,白名鶴又提到什麼衣服。
這傢伙絕對是一個滑頭,擺明了想躲開這一次的官場大地震呀。
沒有錯,白名鶴真的不想過深的參與其中,所以只能選擇迴避一些。這會正好用衣服來說話,輕輕的拍了拍手,楊虎進來。只聽白名鶴吩咐道:「從庫里,將我準備的0073號貨物與0077號貨號各抬三件過來。」
「白名鶴眼下談的是正事!」
「胡老,晚輩說的也是正事,天氣寒冷正好把萬歲讓晚輩代為轉給各位大人的賞賜先發下一部分,因為許多貨物還在天津衛,所以先發上一些。說到正事嘛,晚輩只有兩句話。」白名鶴依然在選擇躲。
胡濙倒是沒有介意:「你這兩句話如果說的好,那麼老夫就不再讓你為難了。」
「是!謝胡老。這頭一句就是,我的意見是殺惡但也有寬容的一面,畢竟作官的都不容易,十年寒窗苦讀,一個知縣的俸祿都不夠自己養活一家老小的。第二句就是,在坐的都是長輩,都是大明棟樑,所以長輩們作出的決定,我無條件支持。」
從官都笑了,白名鶴果真是一個滑頭,不過有這樣的表態也不好再逼白名鶴了。
很快,白名鶴要的六個**布包給抬了進來。
「休息片刻,先說這些貨。我手上的貨
第268節 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