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再聽聽,白名鶴沒開口,只是微微一笑。
那老者繼續說道:「老朽也是飽讀詩書,有秀才功名。可惜再難進半步,也算是知禮識德之人,白公子是進京城趕考的,原本可以帶着自家夫人儘管離去。這八里三十二村,無論如何,也與白公子無關。」
白名鶴可不是十八歲,前世已經活到了三十歲,經過過無數的商場惡戰。
不要問白名鶴前世作過什麼,應該問白名鶴前世什麼行業沒幹過,從小賣燒餅,行行都摸過,識人無數。
在盧家的時候,白名鶴已經拿定了主意,自然不會因為這會有人說上幾句,就讓自己改變主意的,抱着一種看戲的心情。白名鶴看來,這老秀才這就是在抬自己上轎子,所以白名鶴臉上帶着一絲微笑,期待着他等會怎麼逼自己。
果真,老秀才繼續講道:「聽盧家來人講,白公子在盧家立下誓言,這八里三十二村的麻煩不解決,誓不參加會試。老朽斗膽,請公子收回此言,會議及魚躍龍門之路,大明有多少人望龍門而不及,可千萬不能放棄!」
得,正戲來了。
白名鶴心說,這老頭還真是不安好心。
怕不是因為自己解決了下泉村糧食危機,而記恨自己吧。
自己現在堅持,就等於在這無數百姓面前立言。如果失信,這傳了出去,也會在自己將來的仕途上有不光彩的一筆。可如果堅持,事情當真辦成了,這八里三十二村,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如果辦砸了,這老秀才也就等於告訴天下人,這白舉人多事,把自己陷了進去。沒有那金剛鑽,就少攬這瓷器活。
日後,七里二十八村對下泉村有什麼過激的行為,也不會再有人來調節
下泉村搬家,這才是七里二十八村最終的想法。也是這些老者一起來到下泉村之前,商量好的結果,一句話,就是讓白名鶴知難而退。用名聲,用大義套住白名鶴,達到讓下泉村搬家的目的。
可對於下泉村來說。故土難離呀!
在大明朝,不是逼到死路上,誰會離開自己的家,這裏還有祖宗在!
孫叔公看到這麼多人在說話,也站出來說了一句:「白名鶴是我孫氏的姑爺,有沒有權過問我孫氏的事情,還由不得外人操心。我孫氏宿老說可,亦可!」
「那麼敢問,白公子是依關中白氏子弟的身份,還是以孫氏姑爺的身份呢?」
對方借這個機會,又逼問了一句。
此時,白名鶴想起了後世那句至理名言,不是神一樣的對手,就是豬一樣隊友。
大明道德層面上,無論是普通百姓,還是士子,或者是權貴。
孝排在第一位,甚至有父之過,子不舉證的法律條文,用通俗一點的解釋就是,老爸犯罪了,兒子可不用報官,還可以幫着逃走,藏匿。就算被官府發現,也不用連座,因為這是子之孝!
明律之中就有規定,名為親親相隱,只在謀反類大罪之中例外。
白名鶴不打算以孫氏的姑爺的身份處理這件事情,就是不想被孝字綁住手腳。
僅一個關乎到名聲的、信與義,就已經讓白名鶴有些壓力了,再加上孝,這就代表着有些事情可以作,許多事情不能作了。
比如,適應的讓孫氏作出犧牲,在祖產了有些許的讓步。
再或者,為了尋求七里二十八村的諒解與幫助,孫氏長輩們出來認個錯什麼,這下更不可能了。
罷了,看來只有強硬一些,你們逼我白名鶴,我白名鶴也把自己放在架子上吧。
想到這裏,白名鶴整理了一下長衫,向着四周一個抱拳,視線掃過所有人之後,這才緩緩的將頭抬高了幾分,高聲說道:「此事,我關中白名鶴既然開口接下,自然不能只是說說而已,此時,我只想問一句。這水的事情,是這八里所有人的事情,還只是我白名鶴一個人的事情?」
「水的事情,自然是八里三十二村的事情,不過解決這件事情,卻是白公子高義!」這次說話的,倒不是那位老秀才了。卻是一個猥瑣的老頭在旁邊低聲說着。
白名鶴哈哈一笑:「這話說的真是好,不如我們立字為據?」
「立字為據,白公子要寫什麼?」老秀才也沒敢當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