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會這門卡的很嚴,男賓有男賓的關卡,女賓也有女賓的關卡。
正在伍斌糾結,是不是要用拳頭和這幾個酸儒討論一下進門的問題之時,卻見門前擁擠的人群突然讓出一條道來。
有人大喊:關中白公子到了,白公子到了。
白名鶴一身純白長衫,手中拿着一隻竹笛,正不斷的向四周的人抱以微笑,不斷的微微欠身,以示感謝眾位讓道之誼。
當白名鶴來到桌前的時候,桌子已經搬開,讓出了通道。
「白公子名滿京師,請!」
「多謝!這是拙荊!」白名鶴輕輕將孫苑君拉到身旁。負責守門的舉人一抱拳:「白公子請,白夫人請!」
白名鶴沒有考對聯,也沒有作詩,直接就進了園子。
伍斌小聲的罵道:「他奶奶的,竟然有靠臉走後門的。」
杜雙魚趕緊捂住了伍斌的嘴,小聲告戒着:「你別廢話,名士自然有入園的資格。沒看這些舉人、秀才、生員都沒有半句廢話,你在這裏多話,小心他們圍攻你。」
伍斌腦袋一縮,他可是體會過文士鬧事的時候,這嘴比刀子凶多了。
白名鶴不是唯一有特權的,來自京城的幾位公子,盧家、趙家的公子,小姐。自然是沒有人擋的,當然,還有一些有着更大特權的人,各院各樓的紅牌,花魁。非但不用考,而且還是從另外的門直接進園的。
杜雙魚憑本事能夠進園,可伍斌不行。
最後兩人是找了一個無人處翻牆進園的。
「白年兄,請上坐!」白名鶴剛進園,盧長傑就迎了上來,遠遠的抱拳一禮。白名鶴也同樣一禮,笑着說道:「盧年兄,我只是進來看看熱鬧,還是不要上座了吧。」
「一定要,今晚白年兄是貴客。」盧長傑說完拉着白名鶴就往台上走。
這時,白名鶴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回頭一看,竟然是孫苑君。真不明白,孫苑君為何要推自己到上坐,難道這丫頭不知道什麼叫槍打出頭鳥嗎?
自己一但坐了上席,估計會有許多人找給自己一些麻煩。
「夫君,你以為不坐上席就不會有人盯着你了嗎?」孫苑君在旁邊用極小的聲音說着。
白名鶴懂了,自己已經是出名了,現在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一刀。還不如作一回英雄好漢。
這園中上席也分為兩個。一個是男賓湖邊涼亭,另一個則是女賓在花園的花棚。
湖邊涼亭有九個座位,此時只坐了七個,還有兩個空着。按盧長傑的說法就是,頭兩輪詩選,得頭名者可以坐到這裏。當然,亭中的人不計這個名次。
白名鶴點了點頭,在座的有兩人起身相讓,白名鶴回禮之後,還是坐在第七席的位置。
坐下之後,好幾位都在對白名鶴說道:「白公子仁義無雙,那淶水縣八里三十二村之事,名震京師,是我輩楷模。」
「不敢,不敢。此事,只是正在解決之中,勉強找到解決之道。能不能在今年就讓各村有足夠的水用,在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望春耕之時,田中有水,民中有安。秋天有個好收成之時,我白名鶴才勉強算是功成!」
一片讚揚之聲起。
「不知你白名鶴以為,你修水之事,花費多少,這田中收成又可以增加多少。這八里三十二村投入極大,多少年才可以將這些投入收回。又或許說,這一應支出全部由你白名鶴所出,來換一份名聲。」
僅是直呼白名鶴這三個字,就代表着此人充滿着敵意。
這是什麼路數,找事的呀。
白名鶴只是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放在嘴邊輕嘗一點。只是一笑,卻沒有回答。按白名鶴的想法,這傢伙敢再開口,自己就告訴他,人被狗咬了,還能再咬回去嗎?
這時就坐在白名鶴身旁的孫苑君低語了兩句。
白名鶴聽到之後愣了一下,也反應過來。此時是大明,不是現代。用罵人的辦法解決不了問題,反倒會被人嘲笑的。
「白名鶴,莫不是無話可說?」那人又開口了。
白名鶴淡然一笑:「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你……,倒是好口才呀!」那位也不氣,回應一句之後正準備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