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這法制論之下,亦分為,國法、家法兩論。國法論之下又要分為,法制教育普及論、以法維權論、百姓訴訟及自辯論,還有綜合的部分,國法、家法為尊論,以及國法、家法衝突論。」
白名鶴只是信口在講着。他就是打算用自己現代的見識,搏一個好感。
當白名鶴講到一個段落之後,于謙說道:「道德論此言,有理。如果再加上理制、德制與法制的衝突與相輔論。還有,理制與法制層次論,德育而無法論、擅德而無法制論,卻是一篇名作!」
啊!
白名鶴真的大吃一驚,原本以為自己現代的知識見解,可以讓這位大人物吃一驚。可誰想到,這位大人物竟然還有補充。
當然,儒家教育之下,品德教育達到極致之時,自然就不需要法制再約束百姓。這是一個理想化的念頭,卻也是大明朝法制的主流思想。
「關中白名鶴,鄉試倒數第二名中舉。卻是沒有想到在策論一項,卻是有獨到的見解。甚好,甚好!」于謙道出了白名鶴的底細。
于謙知道,科舉排名次,用的是八股文,絕對不會用策論。所以也沒有太小看白名鶴。
「老夫,于謙!」于謙自報家門。
白名鶴驚呆了。
他不太懂歷史,不可能知道大明朝這個時代有什麼名臣,有什麼出名的歷史事件。對於這個時代的了解,多出自後世的電視劇,還有一些小說,以及報紙網絡上的東西。
可于謙例外。于謙在後世被稱為杭州三傑,又稱為明代岳武穆。
白名鶴聽過這個名字,他對歷史人物的了解,其實就是兩個人,一個是秦之白起,另一個就是宋之岳飛。于謙因為被稱為明代的岳武穆,所以白名鶴也了解過一些。
此時,這樣的一位歷史名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白名鶴如何不驚。
于謙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意外,畢竟他作為正二品官,親自來拜訪一個舉人,這難道還不足以讓人震驚嗎?
看着白名鶴髮呆的神情,于謙很是和氣:「白名鶴,你能作成這件歷任知縣都無法作成的事情,確實是有些才能的。」
白名鶴下意識就回答了一句:「人人都能幹,只是沒人干!」
「何解?」于謙立即來了興趣:「什麼叫人人都能幹,只是沒人干。此話何解?」
白名鶴已經回過神來,如果別人問他肯定不會回答,但于謙問,無論于謙是路過,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到這裏,只要是于謙開口,白名鶴就不可能不回答。
「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就是一個投入產出比的問題!」
什麼是投入產出比,白名鶴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句。
然後就是當下的情況解釋道:
「這八里三十二村,上田只有一百零三畝,中田不到一千畝,下田卻足有四萬畝之後。而且靠山,亂山堆的荒雜田零散加起來,也有兩萬多畝。晚輩讀過縣誌,這些田,高的一百畝收五石田賦,少的一百畝收一石都不到,那些荒雜田兩萬多畝,加起來才收不到十石田賦,所以八里三十二村的田,一年才收一百多石,加上耗,也不過二百石。」
于謙點了點頭,就算他沒有看過縣誌,也知道這個數據相差不大。
「二百石糧食值多少銀子,整這件事情要花多少銀子。」
白名鶴這麼一說,于謙也認同。
你投入的,幾十年的田賦都收不回成本,這樣的投入,輕易沒有人敢投。
「還有,動用這八里三十二村的人力,物力。等於是讓百姓們出錢、出力。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結果,這官位,還能座嗎?」
白名鶴又是一句反問,于謙笑了,這一個關節他能想通,而且想的比白名鶴更清楚。
少作不錯,這是許多官員的為官之道。
「最後一條,也是最關鍵的一條。」聽到白名鶴講到這裏,于謙多了幾分認真。卻見白名鶴頭一抬:「想我關中白名鶴,飽讀詩書,忠肝義膽,為人最講究一個『博』字。雜書讀得多,所以我比他們聰明,我可以花最少的錢,辦最大的事情。」
于謙爽朗的大笑起來,好狂的年輕人。
狂歸狂,可不作偽,倒也是可造之才,于謙對白名鶴的好感又提升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