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套好,於公高智。你白名鶴也不差!」
徐承守稱讚了白名鶴一句後,直奔主題:「我來另一件事情,是向你借銀子。怎麼借,你說了算。南京水師是大明五大水師之中最苦的一支,洞庭水師還有內河運貨可以掙些銀兩,遼東水師船少也沒有什麼負擔。廣東水師現在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福建水師眼看也不會有問題,唯有我南京水師,船不比廣東少多少,保住這些船每年就是幾十萬兩銀子。而且僅僅只是保住!」
「國公請坐!」
白名鶴有些意外,你魏國公不找南京六部,不找京城官員,卻來找我白名鶴。
這個壓力真正是不小呀。
「老夫不要施捨!」徐承守剛剛坐下,一開口就把白名鶴堵得死死的。
看着白名鶴的反應,徐承宗說道:「南京也在暗中出海的,福建也有。為什麼說福建是亦商亦匪,在海路上他們多少還有些收益。只是生意卻作不到你這樣,楊督手下的人不錯,老夫竟然查不到你的貨價。不過老夫也推算過。」
白名鶴心說,你當然查不到了。我只管在暹羅拉貨,然後再把這邊大量堆過去。真正接觸到貨值的也不過十人左右,自然不會流傳出去。
「那些米,你一兩銀子怕是能買到五石吧!」
「一擔絲,二千石米!」白名鶴給出一個半真半假的實話。真話是三千三百石,不過二千石也是真話,因為要去掉路上的成本,以及海運中的損失,當然,還有給裝船工人們的勞務費。
徐承宗想了想:「白名鶴,老夫問你。你給老夫交一個底,眼下南京水師交給你,你怎麼用?」
「先讓他們修整,至少花三個月時間把戰力給恢復了。然後大明東海花半年時間清掃,完全的清掃。一句最簡單的話,我大明王旗之下只有跪着的臣民,除此之外只有扔在海里餵魚的屍體。當然,他們手上有完好的船,先借我一些,最近運力不足。」
「廣東都司的船,聽說全部在港整修。可調用的運輸船不低於四百條,總運量超過五十萬料。這個,運力不足嗎?老夫說過,老夫不需要施捨!」徐承宗的語氣有些不悅,無論怎麼說,他也是魏國公,手握重兵,實權派的國公。
他來廣東,也不是私自來的。
大明皇帝有密旨,要求他在白名鶴遇到強敵,萬一不敵之時希望他能夠出兵。
來廣東,他有三件事要辦。第一就是為福建都司撐腰,第二就是來看看白名鶴這個人,第三,就是為南京水師謀些實實在在的好處。
聽白名鶴說手握五十萬料的運力時,還竟然說自己運力不足,徐承宗有生氣的理由。
白名鶴倒不氣。
「國公,我給你算筆賬。只說一條,國公以為,三萬台織機,一年可以織多少細麻布。細麻原料在沒有加工之前,會有幾倍重。」
徐承宗搖了搖頭,要說軍械有多重,製造需要多久他知道,織布他不懂。
「國公,十萬料運力,日夜不停,換人不換船,我都供不起這些織戶的麻料。一年的成本麻布用重量計算就是一百萬石,粗料的是可織細麻原料的十倍重量不止,也就是說,我每年需要一千萬石的運力。十萬料,七天一個往返,一個不過五十次,也就是五百萬石的運力。這還沒有完,粗料變細料,加工後再運一次到各地,僅細麻布一個生意,水路上各種轉運,一年不低於二千萬石,這還不算碼頭到各鎮上陸運馬車的!」
楊能在旁邊又補充了一句。
「國公,小白這娃子剛才不是說了,還要十萬桶椰油,那東西原料怕是也需要幾百萬石,放在廣東又是上千萬石的運力。」
「我還要給北方運糧呢?」白名鶴也加了一句。
徐承宗心中一計算:「按你這麼說,整個大明水師全部給你,也不夠用!」
「是,所以廣東這邊已經開始造船了。二千料大船,一個船塢需要兩千工人干一百天,我要一百條船,就需要二十萬工人干一百天。」
「可惜,你沒有那麼多造船廠!」徐承宗卻是清楚這些。
白名鶴無奈的點了點頭。
徐承宗又說道:「整個大明,所有的造船船加起來。一年能給你造三十條二千料大船就不錯了。」
第186節 徐承宗【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