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已經放棄河套,這只是在軍事上的退防。
但行政上,河套依然還是大明的領土,並不象安南那裏,已經由原本的領土,變成了屬國,這就是分裂出去的國土了。
「白名鶴告訴本官,依大明律。沒有關防文書,沒有路引都是流放的重罪。攜帶兵器,卻沒有相關巡檢司的文書,亦為盜,或為匪。同樣是殺頭,或者流放的重罪。所以大明軍士只是在維護大明律。」
年富反駁不了,白名鶴這條理論沒有錯。
「依大明律,持械在大明內反抗官吏檢察,抓捕的可格殺!」
「李大人,這白名鶴所說的似乎沒有錯,可本官卻總感覺其中有什麼不對。似乎並不合道義。慎殺是修心,仁慈是修德!」年富還是有些不贊同這個說法,眼下河套是什麼情況,在坐的沒有不知道的。
河套已經是成為了漠北的一部分,這裏擁有着所有大小部落加起來,何止十萬人。
許貴也不和年富再爭論,大聲的問在場的將校們:「糧食你們分到了、冬衣分到了、還有那些鐵與皮,各衛所是不是都領到了。你們這些貨色,有沒有中餡私饢自然會有人去果,本督只問一句話,你們的部下吃飽了沒!」
這些糧食,這些衣料、棉花、皮、鐵、藥材是怎麼來的,在場的幾乎心中都有數。
許多人齊聲回應:「謝萬歲恩賞!」
「本督不敢說家財萬貫,可這些年來戰功賞賜,田產所得。在大同這片地方,也算是小富之家。些許錢財得到安心,花的也安心。」許貴又開口了:「那韋力轉,貪婪無恥,斂財無數。本督問,他富嗎?」
韋力轉凌遲之刑已經內定,只差秋後開刀了。
據說家中抄出的各種財寶,折換成錢糧。可支戰時,大同上下所有軍卒十日之用。
可沒有人敢接這個話,因為不明白許貴是什麼意思。
因為許貴之前與韋力轉就是死敵。
「記得本督在於公府上聽到有人這樣說韋力轉。他說,那窮鬼太監牙籤大點的寶石還用好幾個盒子套着,和那沒見過城牆什麼樣的鄉下老農有什麼區別。他那點家當,留給宣大兩地的將士打打牙祭就好了!」
許貴自己說完都笑了。
當時他也被白名鶴這口氣嚇到了,眼下這些將校的表情他看得出,比自己當時還不堪。
「於公手令!」許貴語氣一變,下面所有的將校呼的一下全部站了起來,齊齊的行了一個大明軍禮。於公就是兵部尚書,太子少保于謙。京師保衛戰之功,功在千秋。保了大明江山不失,也保了無數軍士的性命。
「河套是大明之土,異蠻夷佔據。着命以大明律驅趕,反抗者殺!」
聽這個命令,這些人沒什麼感覺,去河套打仗嘛,上面組織下面人去打就是了。聽命令就是沒有錯的。
可許貴語氣一變,殺氣十足的繼續念着:「得馬一匹,賞銀一兩、糧一石,草料十擔。如獻上歸公,一匹馬十兩銀,糧十石。記功五分。殺敵一人,賞銀二兩、糧二石。羊百隻、賞銀三兩、獻上歸公百羊五十兩銀,糧五十石。工奴一人,銀三兩。女奴議價。所以刀兵財物,會有商人議價收購,七成歸已,三成歸公!所得各衛所記賬,都督府與巡撫衙門雙審,每年一或二次,廣東廉州主薄白名鶴會派人結賬。」
「殺!」不知道是那一個怒號一聲,一直就把這些呼吸已經變粗的老爺們心中的那種激情點燃了。
什麼主薄,那是一個鳥官。
白名鶴這三個字絕對是金字招牌。
想那白名鶴為楊洪都督,光是糧食就運來百萬石,加上各種物資,百萬兩銀子都不收任何回報送了過來。
眼下這些賞賜沒有懷疑作有虛的地方。
年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看着這些狂熱的將校們,他知道再勸就會失去軍心。
只能無奈的對許貴說道:「許將軍,這其中賬目不能有錯。也要制止士兵濫殺,更要阻止他們作出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大明的軍士不能與蠻夷一樣。」
「大明的軍規不是虛的,這一點年大人放心。」
「第一隊在七月內,郭將軍!」李秉代表兩鎮將一份授權書交給了郭登。
然後是第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