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武將都是季珂炎的人,一朝君子一朝臣,季安禾上位以後,這些武將不會真心誠服,季安禾也不敢用這些武將,這些年,季珂炎先先後後抹殺了許多的能將,棄甲歸田的又有多少?被打壓過着最下等人生活的又有多少?還有我手裏的舊部,這些人,又有幾個心中沒有對季家含有怨怒,唯有我站出去,將他們一一請回,帶領我的舊部和神營寨所有的蘇家軍才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保家衛國。」
頓了頓,孔致書又道,「又這麼長時間的部署,再加上季珂炎這幾年來重賦下積壓出的民憤,只要稍加運作,季珂炎在皇位呆不了太長的時間,而齊國,一定會趁着新皇才登基未坐穩皇位就攻打季朝。」
「只恨生在長安季朝。」蘇晚娘想哭,「我就想和你兩個人好好的過日子,怎麼就這麼難?你的仇眼見能報了,卻還要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保家衛國,孔致書,有時候,我真的寧願你是一個又呆又傻的笨書生!」
「晚娘,委屈你了,我答應你,等所有的事情都安定下來以後,帶着你回村子,還做回你那個又呆又傻的笨書生好不好?還當着你的面不懂裝懂的拿着書假裝看的津津有味,被你嘲笑了還死鴨子嘴硬的不承認,可好?」
蘇晚娘是欲哭無淚,他都決定了的事情,她有哪裏還有反對的餘地。
她一早就知道,他雖然心中有恨,可心裏還是裝着天下百姓的安危,不然,也不會在那種情況下還要求她留下,要求她幫着季珂炎坐穩皇位。
懸壺濟世的神醫安塵公子,哪怕變成了目不識丁的粗人,他心繫百姓安危的心還是未變。
一如當年季冥涼以娶梨花卿收復花神國可以不浪費一兵一卒,不造成一個無辜人的死傷為藉口,他便真的替季冥涼配置出能讓人失憶的毒藥來。
蘇晚娘嘆了口氣,終於還是不捨得硬着性子要孔致書不管不顧天下,因為,她也明白,季安禾一日不坐穩皇位守住這季家江山,她和孔致書就一日別妄想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他有他放不下的,她亦然。
「到了現在,你和安禾有什麼打算?」蘇晚娘問道。
「太妃娘娘已經被季安禾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季安禾已經明日四處散播當年失蹤的三皇子其實是被當今皇上追殺淪落民間的消息,等這消息傳開了以後,也是時候讓鎮國大將軍冤死的事情昭告天下了。」
孔致書頓了頓,又道,「安禾明日便要出發離開舒城了。你……」
「我晚些時候去找他說說話。」蘇晚娘想,很多事情,總該是要說開了好,她醒來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去見過安禾,安禾也不曾來找過她。
孔致書點點頭,表情卻有些耐人尋味,有些不太愉悅,可又有些無可奈何。
「你吃醋啊?」蘇晚娘抬眸撞見孔致書這表情輕笑,「在我心裏,安禾,是哥哥,不會變了,而你,是夫君。」
「沒血緣的哥哥,還是虎視眈眈想要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哥哥。」孔致書算算的接了句。
「我心在你這裏,誰能搶得走?」蘇晚娘噸感好笑。
孔致書的表情這才稍稍露出了些笑意,點點頭,說了句,「也是~娘子心繫在為夫身上,他想搶,也搶不走,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我在你心裏,情敵三千又何妨?他在你心裏是哥哥,遲早要分開過着各自生活的哥哥,我才是你的男人,是你的夫君,我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