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得收藏)十一月初,經過幾天的大風,竟刮的天展晴,也不似往日那麼冷,水稻以及大棚都已經安排得當,劉小虎掌管淤田司,少不得四處奔走,京效這塊便託付林賽玉負責,那些大小官員們知道林賽玉出身鄉野,只道劉小虎愛妻情深,怕娘子進了城在家裏悶壞了,找個由頭讓她出門罷了,哪裏真看在眼裏。\\www.qВ5.c0m
林賽玉一開始是避嫌,專揀官員們不在淤田的時候去,去了幾次現自己佈置的格局間距都被打亂了,便急了,等那有着種田經驗的官員再來時,守在那裏,那些官員都是久經官場,哪裏聽不出她明里請教,暗裏指責的話,其中自有官員與其論辯,卻現說來說去竟然說不過這個婦人,說到興起還被其吸引,一行人均下到田中,進入大棚實地勘驗,一來二去,待看到按照林賽玉的法子,幼苗果真長勢兇猛,顏色也趨於正常,這才服了。
「劉大人果真是天賦異稟,竟然能將一個村婦教導如此厲害。」其中一人忍不住讚嘆,因而再一次加深對那個少年的敬佩。
而另一個則慢慢搖頭,一面抬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林賽玉,見那婦人穿了一身茶色衣裳,帶着白線帷帽,彎腰在地里查看,不時挖一手泥上來,在手裏仔細看,說道:「只怕是根基良好。」
「如今還留着二畝地沒種,大人走時不是說到杭州采了上好的稻種來麼?怎麼不見?」有人問道,只顧回味方才那婦人說的法子,忘了正事,此時想起來便要大聲去問那婦人,「眼看時令入冬,旁的可就種不得了。」
就有一人扯住了他,搖頭示意,但林賽玉已經聽見了,便站直身子含笑道:「天反時為災,地反物為妖,如今這新造的田,選在十月、十一月耕種,齊民要,害蟄蟲,地亦無膏潤,收必薄少,所以,婦人我想尋些適宜不受蟲害的作物,以免這一大片地顆粒無收。」
官員臉色都微微一變,顆粒無收?看起來這夫妻倆都是信心滿滿的樣子,難道還有這麼大風險?終究是個粗知淺懂的婦人,頓時有些人急了,互相低聲詢問劉大人什麼時候回來。
「婦人,這大棚菜與水稻,不是你們家已經種過,很是成功,怎麼還會有風險?」有人忍不住問道。
林賽玉看出這些人的緊張,便一笑,提步走了過來,道:「小婦人生在鄉間,周圍民眾具是幾輩子都種地為生,十年中倒有九年荒,就算今年大豐收了,也沒人敢說明年就一定如此,種地這件事,盡人事聽天命。」
一席話說的眾人頓時沒了先前的興致,不再一味的想如何接皇帝的封賞,而開始考慮如何避免這可怕結果的生,一時間議論紛紛,說種什麼的都有,那雜亂無章,這些人多是修水利建農田的好手,但具體的農業種植卻沒幾個有經驗的。
林賽玉也沒怎麼去安慰他們,這是事實,種地也是很有風險的,此時說明了,省的到時候一味的將責任推給劉小虎,雖然她對於為不為官沒什麼興趣,但也不能有福大家享,有災自己扛。
一時散了,林賽玉與各位官員施禮告別,便帶着阿沅與英兒坐車走了,餘下眾人離了這婦人,便覺自在很多,暫時壓下不安的心情,說笑打諢,互相邀請着吃酒聽曲,正說着,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粗衣釵裙,一手挎着筐,一肩荷着一柄鋤頭,還沒到他們身邊便忙低頭讓路。
官員們紛紛正色斂容打馬坐轎而去,待回頭看那婦人,已經向田中慢行而去,便有人搖手低笑道:「你不是說萬花樓來了新彈唱的姐兒,不知可比的過這位迎頭巷娘子的好月琴?」
頓時響起一片低笑,有人道:「那要問過劉大人才知道。」一行說着遠去了。
阿沅看着大紅腳面上擦也擦不去的泥,一臉的不樂意,以往跟着沈夫人出門,到哪裏不是轎子就是車馬,算起來她這十幾年走的路都沒今日多,腿腳又酸又痛,卻見前面的林賽玉以及英兒,依舊興致勃勃未見絲毫不妥,沿着一家家的店面挨着看去,只得咬着牙跟上。
「只說不讓你來,你偏要來。」林賽玉瞧出她的不適,笑道,一面聽那老闆介紹店裏的種子,待聽了一遍,搖搖頭走了出來。
「自來聽過的都是哪個婦人看布料選頭面走到腳痛,哪裏聽過有誰看種子店看到腳痛。」阿沅忍不住抱怨,只待不走,又看一旁的英兒比自己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