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雜亂而急促的拍門聲,打破了墨家原有的寧靜壓抑。
「誰?」墨世安沉聲問道。
「叔,我找衣衣姐……」門外的阿眉嗚咽着,聲音斷斷續續的,凌亂的敲門聲一直都沒停。
墨世安皺了皺眉,天都這麼晚了,阿眉這個時候上門,聽着也不好,難道出了什麼事?
想着,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門一開,露出瑟瑟發抖,滿臉害怕驚慌的阿眉,讓墨世安眉頭皺的更深的是,小姑娘身上有些灰舊的布衣,從肩膀處被撕扯開,露出纖細如蓮藕一般的小細胳膊。
手腕連手掌之上的抓痕青紫一片,十分刺眼,腳下哪裏有鞋,光着的兩隻腳底板,滲出點點紅痕,往小路上看過去,還有模糊的血印子。
他心中一緊,趕緊將阿眉拉進來,「啪」的關緊大門,插上門栓。
一把將阿眉抱起,轉身回了屋。
待到進了房間,借着自己的燈亮才看清阿眉的樣子,真真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來清麗的臉,有一邊高高的腫起,清晰的五根指印猙獰恐怖,泛着血絲,嘴角流出的血快要乾涸,每每抽噎,就疼的直哼哼……
這要使多大的力氣啊!
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女孩子,何至於此?!
素娘卻是比墨世安更加心細,她注意到阿眉腰上沒有腰帶,衣服也鬆散的很,裏衣和外衣的繩帶系在一起,心裏咯噔一下。
「小玉,去燒熱水……衣衣,找件你的衣服給你阿眉穿……」素娘看着墨世安,欲言又止,「夫君……」
「我就在外面。」墨世安出了房間。
**********************************************************
墨染衣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阿眉竟然差點被……
天哪!她才七歲!
「那仙師好兇……好兇……他說……我不聽話……就殺了我娘……」阿眉淚眼婆娑的嗚咽着,「衣衣姐……我好怕……嗚嗚……娘……會不會被打死啊……」
墨染衣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驚魂未定的小姑娘,聽她斷斷續續的描述,年寡婦會如何真的不好說,但墨染衣一點都不可憐她,自己放蕩也就罷了,還要連累女兒,更可能禍及他們家。
從心底溢出來的冰寒蔓延到她身體的每一處角落,她家距離阿眉家如此之近,卻一點動靜都沒聽到,應該是那個所謂的仙師用了什麼手段。
阿眉若是沒有進他們家的門,他們根本不知道此事,也許那位仙師還能不與他們計較。
可現在阿眉就在這裏,並且他們知道了事情的全過程,那仙師喪心病狂,竟要對一個年僅七歲的女童行那淫穢之事,這樣的醜事,她不覺得那位仙師會願意被其他人知道,尤其是修真者視如草芥的凡人。
再加上他們家之前拒交符紙的事,如果有人從中添油加醋,難免不被那修士嫉恨……
她想到了,在外面聽素娘說完的墨世安也想到了,他的臉青了又白,「快去收拾東西,咱們這就離開。」
素娘愣了愣,腦子像炸開似的,一下子靈光起來。
那修士如果能對阿眉下手,那她的兩個女兒……
忙不迭的答應着,「唉……唉……」
腳下有些踉蹌,手上卻是不慢,除了銀兩,什麼都沒拿,一張大被將墨染衣包起來,連同墨染玉和阿眉全都塞進牛車裏,墨世安剛剛將牛趕出院子,四周亮起了無數火把。
「天這麼晚了,石安兄弟這是要去哪啊?」為首鑽出的一人,正戲縐的打量着墨世安,不是村長家的二峰又是哪個。
「老家給捎信來,說孩子他爺爺病了,這不,心裏惦記的很,只得連夜上路。」墨世安是誰,那是見過大場面的,在這小小的村子裏裝憨厚是為了過安穩日子,眼看着日子不安穩了,他還裝個屁啊!
「二峰哥,隔壁家的年寡婦死了,是被姦殺的!」跑過來一個人,在寂靜的夜裏突然喊出來這麼一嗓子。
「姦殺?!哎呀,差點讓兇手跑掉!」二峰咋呼一聲,手中的火把高舉,「快將這小子綁了,定是他貪圖年寡婦的美色,夜半摸過去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