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藏鋒只覺得氣血翻湧,這一通刻薄之言,劈頭蓋臉的砸過來,饒是他兩世為人,臉皮夠厚,亦掛不住臉,登時面如寒霜,眼如刀鋒。
築基期修士的威壓釋放出來,墨染衣立時臉色蒼白,緊咬着唇像釘子一樣死死的紮根在地上,寸步不退,一絲不讓,就這樣與他直視,眸中的鄙夷毫不遮掩。
室內的溫度降到冰點,築基期修士收發真元如呼吸般輕鬆,隨着寒氣越來越重,墨染衣不得不讓體內的真元快速律動,免得身體被凍僵。
「我敢戰,你敢嗎?」她顫抖着聲音怒問。(是凍的~!上下牙打架~!o(╯□╰)o)
想要以勢壓人?她接着便是!
她墨染衣能豁的出去,不怕鬧大,再壞還能壞到什麼程度?!
可你南宮敢嗎?才認了趙家這門親,就鬧出和同門師妹不和大打出手的事,讓這蒼瀾大陸的人怎麼看?讓趙家怎麼看?
還真拿她當軟柿子捏了?捏以前,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夠不夠?!
變異冰系靈根?築基期修士?啊呸!姐很怕嗎?
真惹急了她,還不知鹿死誰手呢!
手腕處的封靈環靈光一閃,鬼劍蝶手持黑色靈劍,躍於當中,鬼焰吞吐,斜斬下來,凝滯的空氣立時有了舒緩,重新恢復流動。
胖妞朝着對面的男人怒目而視,周身泛起的靈氣光暈,將寒氣隔絕,推出一丈之外,頭頂的觸鬚連連交觸,正是它怒極之時的表現。
氣氛突變,從一面倒的壓迫發展成兩邊對峙。
墨染衣手上的召喚晶石黃光繚繞,下一刻,土魔泰坦巨大的身形出現在她身前,雙拳狠狠的砸在一起。以此房間為中心,方圓十里的地面都震動不已。
「墨染衣,你不要不識好歹!」南宮藏鋒面色一滯,將外放的冰寒之氣收斂了幾分。
「同樣的話。趙蒼宇那混蛋也說過!我倒是想知道,我到底哪裏不識好歹了?就因為不嫁他?憑什麼!這雙修姻緣講究你情我願,沒聽說硬擰在一起的,今天我墨染衣就將話放這,你回去說給姓趙的混蛋聽。想要我嫁他?行,不怕死的就來,姑奶奶先解決他那一後院鶯鶯燕燕,讓他心疼死;找各色美男將房間重新填滿回去,每天換班的給他戴綠帽子,讓他氣死;再見天兒琢磨怎麼害他,將他整死,就一句,我墨染衣和他死磕到底!」
「誰讓我不好過,我就讓他這輩子永無寧日!」墨染衣喘着大氣吼道。雙眼冰冷的望着南宮藏鋒,這些話是對趙蒼宇說的,又何嘗不是對南宮藏鋒說的。
墨染衣骨子裏潛藏的暴力因子一旦被激活,那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土魔泰坦像應景似的,身上銘刻的黑色圖紋如血液一般緩緩流轉着,身上泛起一層若有似無的黑色霧氣,他背對着的墨染衣看不到,正對面的南宮藏鋒卻看的一清二楚。
修真者的修為愈發精進,對危險的預知也就越強烈。南宮藏鋒清晰的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險就來自對面的巨大傀儡。
處於憤怒中的墨染衣,未曾留意到土魔泰坦的詭異變化,只專注在南宮藏鋒身上,姐不發威。真當姐是HELLO KITTY麼,其實姐本質上是母老虎來着!
「師妹激憤之下,慌不擇言,我不與你計較。」南宮藏鋒長吸一口氣,沉聲說道,臉上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他想不明白為何墨染衣會有這麼大反應,但對面女子眼中的那份冰冷與絕然,確實讓他心驚,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漠視一切,唯我獨尊,只可我負天下人,莫讓天下人負我。
是的,這一刻,南宮藏鋒腦子裏突然蹦出這句話,越是琢磨,就越是覺得貼切。
事實上,他又何嘗不是這樣的自私的人,不然也不會做出這種拉皮條的事來。
「那趙蒼宇好是不好,不用我說,外人自有公論!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師妹還是好好想想,得罪了趙蒼宇,你還能不能走出這團龍雲舟!」他冷笑一聲,陰森森的說道:「逞口舌之利,一時倒是痛快了,墨師妹以後可別後悔。別說是秦師妹來找,就算是墨師妹你親來,三跪九叩的求我,我南宮藏鋒也不會再理你這攤破事!」
「好叫你知道,我墨染衣就是死在你門前,也不屑你瞧上一眼!」墨染衣斬釘截鐵的說道,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