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斂塵被那一抹視線驚住了,驚得渾身發冷,寒意從骨子裏一點點滲出來,卻又無處傾瀉。
他將季寒央抱進浴室,打開花灑,任由那溫柔的水淋濕了彼此,也焦灼着季寒央的心。他迅速將她的衣衫剝落,迅速將她清洗乾淨,像洗菜一般利落,顧不得自己渾身濕透,抖開了大浴巾,將她整個兒包住,然後送回了房間,將她安置在大床上,扯過被子為她蓋好,腳步一旋便要離開房間。
「不要走——」一聲輕呼,一雙溫熱的手,突然牽住了他的腳步。
「央央,快睡吧,我不走。」風斂塵後退了一步,立在了床邊,看着要從床上爬起來的人。
「斂哥哥……」季寒央牽着風斂塵,微微一個用力,將風斂塵拉着坐了下來。
「央央,不要這麼喚我……」風斂塵幽邃的眸中有着幾不可察的痛楚,聲音也益發沉鬱。
季寒央坐起身,半靠在風斂塵身上,視線迷濛了下,突然偎近了他,貼着他的身體,將自己玲瓏的曲線緊密地貼合着他的身上,雙臂環住了他的脖頸,半眯着眸子問道:「斂哥哥,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麼……」
「不,央央……」風斂塵身子微僵,眉宇輕蹙了下,抬手捋順她額角的發,想要將她推開。
季寒央不依,貼着風斂塵,頭靠在他肩膀上,呼吸灼熱而微沉,帶着濃郁的格拉芙紅酒香……「風斂塵,你是小人,為什麼不直接一點,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像你五年前一樣,那麼乾脆利落地毀掉了季家,為什麼對我,不能幹脆利落一點,徹徹底底的,何必多留那麼一點兒良心未泯的模樣……」
季寒央的手,扯過風斂塵的一綹頭髮,順着頭髮,輕柔地觸摸他的頭皮,一下一下的。
「央央……」風斂塵薄唇微動,卻只淡淡吐出了這麼兩個字,便再無聲音了。
他看着懷裏的人,看着她恣意的動作,聽着她出口的違心之言,他清楚,那雖然來自她的心底,卻不是她的真心話,風斂塵有些不能自持,身體微微緊繃着,任由她的指尖滑過他的發,他的臉,他的脖頸,他的喉結,然後一點點地移開,一點點的向下,一點點侵入他的肌膚,侵蝕到他的四肢百骸,甚至血液骨髓中。
「季寒央,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你心底清楚,你玩不起!」
風斂塵眸光微斂,突然握住季寒央的手,阻止她再繼續四處惹火,聲音卻微微沙啞。
「玩不起?」季寒央迷濛的視線微揚,衝着風斂塵綻出一抹絕塵的笑意,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撫摸着他的臉,然後一點點地下滑,移到他的肩膀,他的衣襟,他的紐扣上,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剝開了他身上的外套,襯衫,腰帶,她的表情溫軟平和,她的動作輕如流光春水,她的心那麼凜冽而堅決。
「風斂塵,你可以試試,看看我玩得起,還是玩不起。」季寒央說着,言辭透着倔強的固執。
「你確定?」風斂塵望進季寒央的視線里,想要看透骨子裏的季寒央,而理智卻正隨着那衣物一點點地被剝落。
季寒央沒有回答他,而是微微起身,將唇印在了風斂塵的唇上,笑得恣意,唇舌與他微涼的氣息交纏起來。
微涼的薄荷涼意混着的淡淡的酒氣,以及季寒央嘴角殘餘着的淺淺的蜂蜜的甘甜,交織的味道近乎令人着迷,讓人淪陷,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貪求更多更多,風斂塵眸光幽暗,看着近在咫尺的季寒央,季寒央微微揚着頭,她的臉很小,額頭卻飽滿而圓潤,尖尖的下巴有種刻入骨子裏的深雋,白皙的臉頰浮出了紅暈,嫣粉的唇柔軟溫潤,不見那素日裏拒人與千里之外的疏離和冷漠。
風斂塵喉結微微一動,竟是反被動為主動,唇舌探入她口中,攻城略地,得寸進尺,他貪婪地在她的唇上吸吮輾轉着,一隻手不自禁地滑進她泛着潮濕浴袍領口,沿着她清晰深刻的脊骨,一路向下,最終停在她的腰上,輕輕移動着修長的指尖,在那誘人的曲線上來回輕柔的撫摸描繪着。
他的動作非常輕柔,近乎是小心翼翼的,像是怕驚醒了季寒央,更像是害怕驚醒了自己的身體。
她是誰?她是他的妹妹,他是她的哥哥,不管這關係是真的,亦或是假的,不管這層關係究竟有多少人清楚,但他心底清楚,他們之間,永遠都阻隔着血緣的深淵
031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