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能得到字字珠璣,一字千金的祁大神,在他一向最不屑的情愛里指點一二,安靜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眼下,他得到了祁大神的點破,於他,在心裏頭就已經有了答案。
祁大神看着他,眉目間又開始恢復先前的神情,總算是安了心。起身從休息室,拿了雙鞋子就遞給了安靜,他點點頭,半是受寵若驚的接過,穿好後就打了招呼離開。
安靜離開了一會兒,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的江明才開口。
他說:「三哥,你對那陳萌,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態?」
祁大神勝券在握,早就料到江明會有事情找他,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江明問的竟然是有關於陳萌那小姑娘的。
「嗯?」
「昨晚……就昨晚。你在絕跡里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昨晚,你說的那些話,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當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認真聽了。但是我……是真的聽進了心裏的。七哥,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你到底對那小姑娘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愫?
我不想,不想跟安靜一樣。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自己原來才是那個被瞞在鼓裏的人。這樣的事情,我看着別人痛就夠了,親身經歷什麼的,我是一次也不想嘗。
儘管江明心生了太多的疑問,可終究還是沒有把那麼些話如數的說出口。
只是聰明如祁讓,單單的就從他話中的這麼些字眼裏,就能清楚江明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是什麼時候?連你也對她有了別樣的情愫?
老四,我什麼都能讓你幾分。唯獨她,不能讓也不想讓。
因為……
「她是我的。」祁大神直接霸道的宣佈,不留半點餘地,拐彎抹角的直接挑明中心,直搗黃龍。這樣的答案,實在是太無遮掩。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這少小的四個字,像極了一把利劍,乾乾淨淨的就將江明那未萌發,未曾見過陽光的小小情愫,斬殺得丁點不留。
三哥,因為是你,所以我心甘情願。
因為我相信你,只有你能給她最好。
……
江老教授趕到的時候,陳姑娘早就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連等都不等他的,就自己吃得暢快。就連那幫她拿了糖醋裏脊的小伙子,都只能是靠邊的看着她吃得滿心歡喜,塞得滿嘴鼓鼓的像極了倉鼠。
老教授扶額,對於這樣的徒弟,他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他老人家拄着拐杖往前,然後坐在那小伙子身邊,搖了搖頭就開始吃飯。蔣杞把屬於老教授的那一份飯菜,往前推了推。老教授點了點頭,也算是謝謝了。
「師傅,你來了啊?」陳姑娘這才從糖醋裏脊里抬起頭,笑嘻嘻的好沒心沒肺的看着老教授,然後她放下筷子,從身側拿出了專門給老教授留的糖醋裏脊。
原本以為被忽略的老教授,這會兒看到陳姑娘特意留的糖醋裏脊,心裏頭別提多開心了。眉目間帶着的都是「有此高徒我欲何求」的得意,蔣杞看着他們師徒二人都是大快朵頤的一塊又一塊的吃得香,食量小的他也跟着吃得滿嘴流油的。
風捲殘雲,吃好喝足後,小姑娘才滿足兮兮的拍了拍肚子。
老教授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這才開口問陳萌:「你這丫頭到現在還沒跟我說說這小伙子呢?你這至少也得跟我說說這小伙子,姓啥名啥吧?」
「師傅,你們以後又不會見面了,就算知道了也沒用呀。」陳姑娘很無所謂的。
「什麼叫做不會在見面了?」老教授不明白。
「意思就是……」陳姑娘的話還沒說完,蔣杞就打斷了她。
他實在是沒法忍受陳萌的那種無所謂,甚至是那話語間的冷漠疏離。那顆只為她跳動的心,早就體無完膚了,可他還是想要拉着臉,試着一步步的往前,企圖求得他的原諒。所以,在這種傷痕累累下,他無力的開了口:「你還是不想在見到我,是嗎?」
「是的。我說過的,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老教授見氣氛不對,當即就準備起身離開。陳萌也站起身,想要跟着離開,蔣杞快她一步,快狠準的直接的握住了她的手,然後聲音是故意壓低的受傷:「朵朵,跟我好好聊一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