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承海常年被鎖着,尤其琵琶骨幾乎都和鐵鏈長在了一起,他每天都要承受一定的疼痛。
這時候,他正靠在牆角慢慢喘息,等待一波疼痛過去,慢慢恢復精神。
而且最近天氣有些潮濕,雲承海的雙腿也跟着發疼,這麼些年的老毛病了。
他微微聽到開門的聲音,以為是夕淳兒,也沒注意,也沒睜開。
只是半晌他沒聽到聲音,覺的怪異起來,剛想睜開眼睛,就聽到一聲喊叫。
「爸……」
雲承海全身一震,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個姑娘,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她叫他父親,是他的女兒嗎?
雲承海心想,可能自己身體真不行了,竟然出現幻覺了。
雲承海自嘲的笑了笑,內心道:玉琴,我堅持過了,對不起,可能真不行了。
他竟然出現幻覺,看到女兒了,這是多麼的不可思議,他內心也想兩個女兒,為人父母,在孩子很小的時候,沒盡到父親的責任,這一生終究是有遺憾的。
而且他還內疚愧疚,愧疚兩個女兒。
臨走的時候,能見見女兒,哪怕幻覺也好。
幻覺也很真實,因為女兒長的像玉琴,雖然有六七分的相像,但也挺好的。
因為這麼些年都沒出去過,他甚至都不知道女兒們怎麼樣,尤其雲家的沈老太還有楊思茹都不是省油的燈,他真擔心兩個孩子受委屈。
可是擔心着,擔心着,他也無能為力。
看着自己父親這個樣子,仿佛一個動物一樣,被鎖住,而且琵琶骨穿透着鎖鏈,她沒有看錯。
恨,濃烈的恨意充斥在雲碧雪的胸膛,她好想殺人,將所有傷害她父母的人都殺了。
雲碧雪叫了一聲,沒聽到父親有反應,繼續叫着,「爸,爸……」
母親現在嗓子不好,她真怕自己的父親聽不到。
這一連連的叫聲,完全不像幻覺,雲承海睜大了眼睛,仔仔細細的看着眼前的姑娘。
「你……你是?」
「爸,我是碧雪呀,碧雪,爸,你這是怎麼了?」
雲承海全身驚震,連忙要站起來,但是過於用力,全身發疼,他額頭上都冒出汗來了。
「爸,你怎麼了?」
雲承海喘息着,讓自己的疼痛緩解一下,「我沒事,真的是碧雪,爸的女兒,不是做夢,不是做夢……」
雲承海也跟着哭了出來。
「爸,你的身體怎麼這樣?」
「說來話長了,還能看到你,真好,真好……」雲承海連連的讚嘆,女兒都長這麼大了,記得他和玉琴離開家的時候,碧雪才十歲,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回過神來的雲承海,焦急萬分,「碧雪,你是怎麼來這裏的?你怎麼會來這裏,這裏很危險的……」
雲碧雪抹了抹眼淚,之前夕淳兒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真的以為父親不在了,還好還好都在。
她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時間緊迫,她今日打了夕淳兒,若讓她醒過來,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所以她要趕快和父親將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
雲承海知道了玉琴還活着,整個人一下子有就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