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一想,覺得跟她斷絕父女關係可惜。但他這麼對鳳驚雲,留個禍根,定然不得安生。
況且,現下的情況是由不得他。
懷着複雜的心情,鳳守正按要求籤寫了兩封書箋,蓋上印信。
翡翠將兩封書箋拿過來給鳳驚雲過目,「挺好。」
驚雲收起書箋,「可以了,從此,我與我娘跟長樂候府再無關係。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鳳守正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一開口就滿嘴流血,「長樂候府的東西都是本候的……你哪有東西……」
反正她研製的藥早就讓小順子帶到她新購置的宅院去了。她無所謂的聳聳肩,「好吧,空手走人。」
「哼!」魏雪梅冷哼一聲,知道女兒是神醫診費高,底氣也足,「鳳守正,你候府的破玩意,我還不稀罕。」
「你們身上的衣服是本候的錢買的吧,既然沒關係了,那就脫下來……」鳳守正總想扳回一成。
「你不算這帳還好。」魏雪梅想起來,「我想起來了,齊王當初在太子府吃東西被噎住,被雲兒所救,齊王給了雲兒一萬兩,我記得那一萬兩,都買了東西在候府,我現在要把那些東西帶走……」
事關錢財,大夫人也不要命了,「候府養了你們那麼多年……剛好抵了。」
「也罷,就當那些餿渣剩飯貴得吐血,抵就抵了。」魏雪梅身心疲憊,「雲兒,我們走吧。」她相信女兒的能力,不會讓她餓着的。
鳳驚雲一走,小順子與翡翠一左一右扶着魏雪梅跟上。
先前押大夫人與二夫人的兩名護院,及押着朱長忠來的護衛、朱長忠本人也跟上,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長樂候府。
鳳守正馬上喝那一地東倒西歪,連屁也不敢放的十名候府護院,「你們這幫飯桶,還不快叫大夫!哎喲……」說話牽動被踹痛的傷,痛得直抽氣。
「是……」
「候爺,這都叫什麼事兒啊!」二夫人愣在一旁。
「本候也不知道為何會莫明其妙處於如此被動的地位……低估了鳳驚雲吶……」
候府外頭,一輛馬車早已等候着,馬車夫富貴一見鳳驚雲等人,立馬上前,「小姐、夫人,請……」
魏雪梅瞧着跟在一旁的朱長忠,「他……」
「他跟另三名護衛一樣,都是我新招的護衛。娘有問題,一會兒問翡翠吧。」鳳驚雲扶魏雪梅進了馬車,翡翠也跟進馬車廂里侍候。
「駕!」富貴駕着馬車不緩不慢地行駛,小順子等人跟着遠去。
長樂候府大廳,還在等大夫的大夫人、二夫人與鳳守正被三名黑衣人拎着衣襟在後院疾馳,轉眼間,三人被扔在了大廳里。
「啊……」
「啊啊……」
「啊啊啊……」
三人以為被綁架,叫得很慘。
大廳因四角都掛着華貴的琉璃盞,雖然深夜,倒也十分亮堂。
「唔啊……」痛苦的哀嚎自被摔在地上的三人嘴裏發出。
一股邪冷的寒氣蘊釀在整個大廳里,凍得人的血液幾乎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