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宇文威說話如此緊張,蕭月也不敢懈怠,兩人當即離開養心閣,乘上戰馬快速趕往劉家堡。
然而等到兩人來到劉家堡的時候,他們卻發現這個曾經森嚴壁壘的劉家堡,如今時候已經是被赤鳳軍大批兵馬團團圍住,旌旗當空、長矛戳天,當真是威風凜凜,讓人見着就心驚膽戰。
而在這軍列之前,正有數百人身穿皮甲、手持利刃護着身後堡壘。
他們乃是劉家堡的人,在如今這劉家堡被赤鳳軍團團圍住的場景,自然是奮勇當前、守護自家族人安全。而在整個人之前,一個雪鬢霜鬟的老者顫顫巍巍立在原地,他雖是老者,但是卻一臉桀驁看着蕭鳳,腳步亦是分毫不動。
坐在那白麟之上,蕭鳳卻已經是一臉惱火,低聲喝道:「我說,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黃口小兒、婦人之見。似你這般女流之輩,焉能讓你壞我族中規矩?」陣陣火焰凌空環繞,只在他的身邊不斷瞭然,然而此人卻倔犟無比,真如那茅坑之中的臭石頭一樣,渾然沒有改變自己的意思,依舊是昂着頭對着蕭鳳喝道。
「族規!族規!」
咬牙切齒,蕭鳳聲聲念着這兩個字,胸中火焰當真是快要炸裂開來,當即高聲喝道:「爾等族規,便是讓那女性形如畜生,只為爾等為奴為婢、生兒育女,就算是生下了自己的女子,也是骨肉相離、終生不得相見,待到殘花敗柳時候,便將之棄置一邊、真如狗彘一般嗎?」言及於此,她猛地將那長槍朝着地上猛地一戳,一道道火焰凌空冒出,灼熱的氣浪燒的眾人火燒火燎一般,高聲喝道:「這般族規,留之何用!既然如此,我今日再次宣佈將其廢除,你又敢如何?」
受到這刺激,位於老者身後,那些忐忐忑忑的年輕漢子當即哆嗦了一下。
其中有一人走出,低聲說道:「即是如此,那就讓蕭統領將那女子帶走不就行了嗎?不然的話,咱們這劉家堡可就徹底保不住了。」
聽到他這話,整個劉家堡之中唯一的一個女子立刻捂住嘴,淚珠止不住的掉落下來,儼然已經是泣不成聲了。她正是當初蕭月審判的那個女子,雖然當時候因為蕭鳳一言而定而得了自由,然而等到自己回道這劉家堡的時候,這劉家堡眾人卻拒不接受,反而比之往常時候更是添了一些尖酸刻薄。
有說她是個****,有說她乃是不祥之物,有說她是娼婦,會帶壞整個村子風俗,總之千奇百怪什麼玩意都栽在此女頭上。
此刻見到這人將這女子掀出來,一行人立刻亂糟糟的開始咆哮了起來。
「沒錯。都怪這妖女不守婦道,以至於招惹了官府。否則的話,哪裏會有這些事情啊。」
「像你這般骯髒之人,真的是活該被燒死。只可惜卻將這妖女帶來,想要禍害我們。」
「沒錯。只可惜當時候未曾及時將你處死,反叫你通風報信,將他們給引來了。
「…………」
一聲聲罵名順着風兒鑽入耳朵,越發顯得這位女子脆弱不堪。面對這狂風暴雨,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花一樣,隨時隨地都可能被這狂風暴雨徹底席捲,再也沒有絲毫的痕跡。
而那蕭鳳,只是冷冷的瞧着眾人那醜陋的模樣,忽的抬起頭對着眾人發笑,陣陣笑聲在每一位的耳朵邊上迴蕩:「原來爾等就是這人?平日裏不說自己是義氣干雲、豪情萬丈的男子嗎?既然如此,為何今日卻將一切的罪責歸咎於這個女子身上?」話音落畢,那本是嘲諷的笑聲陡然見轉冷,恰似二月飛霜一般,悄然間落在眾人的背心之處,凍得他們瑟瑟發抖,不敢生出一絲一毫的抵抗之意:「今日裏你等若是繼續扣押女子,我現在就敢將這劉家堡夷為平地。」
「她乃是我族中弟子,豈容你這女流之輩審判?更何況你未曾為官,更無天子之能,如何能夠越俎代庖,私斷我族中私事?」那老者見到眾人遲疑了一會兒,當場就高聲喝道。
他不過是一個垂暮之人,論起修為、境界都要遠遠遜於蕭鳳,心中所思所想的全都是對百年以來族中規矩的堅持,而今的現在已然將這族規當做了一生需要堅持的信念。
「她亦為我赤鳳軍麾下治民。既然此女向我來通報,我自然有責任負責到底。若是讓這女子被你等害了,我有有何顏面屹立於這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