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統領!」
怯弱聲音輕輕響起,一時間眾人訝然。
他們掉轉過頭,且看着那被眾人團團圍住的少女。畢竟在這之前,這少女一直都未曾開口說話,對別人的辱罵、指責也是唯唯諾諾,混無一星半點的主見,和眼前的這手掌千軍、披靡四方的蕭鳳委實差的太多,就是星辰與皓月之別,完全是差的太多。
「濡娘!這裏是你說話的地方嗎?」
聽見身後濡娘開口說話,當即低聲罵道。
然而此刻,以前那向來是唯唯諾諾的濡娘,此刻卻稍稍撫摸了一下那微微鼓起的腹部,之前那怯弱樣子不知何時褪了下去,面容和藹的看着老者說道:「劉老。我知你向來刻薄寡恩,昔年之所以收留我,也不過是貪圖我一手織布手段。只是後來因為一時不慎傷了手筋,故此才將我賣出去。」
劉老見到自己昔年事情被點破,整個人立刻慌亂起來:「你這廝簡直胡說,若非當年我好心收留你,你如何能夠活到今日?及時不是被野狗吃了,也被那韃子掠走,充足奴僕了。今日裏,你再次污衊我等,究竟是何居心?」
「是非成敗,向來都是由人來說。你若這般說來,我又能如何?」搖搖頭,濡娘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句,哀憐目光卻轉而抬起頭來,看向了蕭統領,隨後她將雙手扣在坐腰之上膝蓋微曲上身傾斜,微微施了一個萬福。
她畢竟身子有孕,大幅便便並不適合做這事情,所以蕭鳳很快地就運起念力將其托起,令其無法下跪,又問:「什麼事?」
「小女子濡娘,懇求蕭統領放過劉家堡眾人。」聲音輕若蚊蚋,濡娘卻覺得腹中開始陣陣絞痛,額頭之上亦是滲出汗水。
蕭鳳卻是不滿,本來她都抓住了對方弱點,正準備一鼓作氣將其殲滅,如今時候若是將這幫人放過,那還當什麼統領?然而等到她想要反駁時候,卻不經意之中見到這女子額頭髮汗,聲音當即放軟:「我倒是可以放過他們,但是若是放過他們,那這太原府還有多少人願意臣服?」
咬緊牙,濡娘問道:「蕭統領縱橫天下、無人不曉,應當是知曉利害、重視承諾之人。既然如此,那之前說的人生而自由是否真實?」
「自然屬實!」蕭鳳回道。
「即是如此,那他們和我一般,也是人,在蕭統領未到這太原府之中,亦不曾聽聞蕭統領所下禁令。正所謂不知者不罪,若以今日之法判決前日之事,豈不荒謬?故此可否懇求蕭統領,饒過他們一命。」勉強說完,濡娘卻覺得身體冷汗淋漓,下體之處猶似刀攪一般疼痛。
她本是懷胎九月,然而在這數日之內,先是被那潑皮給嚇得半死,之後更是屢遭眾人指責,如今時候更是被待到這裏,受着眾人的唾罵,早就動了胎氣。
如今時候,能夠支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僥倖了。
蕭鳳瞧着這婦女有些古怪,當即問道:「再說這個之前,你難道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體嗎?」
濡娘卻混未聽明白蕭鳳之話,依舊是繼續請求了起來:「濡娘性命不足掛齒,但是若是讓劉家堡因我一人而亡,小女子實在是於心不忍。畢竟他們曾經收留於我,和我有再生之恩。於情於理,都無法割捨。故此還請蕭統領原諒濡娘,放過他們一把。」說道後面,話音已經是哆哆嗦嗦的。
「你這廝倒是善良,只可惜他們卻未必願意領情。」
蕭鳳微嘆一聲,且看着那些聚在一起的劉家堡眾人,心中猶有不甘,所以也未曾當真就放開話語。
只是那濡娘見蕭鳳始終未曾表態,心中卻是焦急起來,當即就要邁開腳步,繼續哀求。然而正當她開口說道:「蕭統領,還請您放過他們一把。」話音剛落,她就「啪」的一聲跌倒在地,口中不住呻吟起來,而在下身之處,一灘灘鮮血緩緩攤開,將濡娘那一身泛白的藍裙染紅。
「死人啦!」
一聲驚呼,當即響徹人群。
見到濡娘這般狀況,那劉家堡之人就似見到什麼污穢事情,全都不由自主朝後退後一步,口中更是帶着不滿。
「晦氣。真他娘的晦氣,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小產。」
「早知道就應該將她丟出去,也甚的丟我劉家堡名聲。」
「沒錯。明明都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