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茂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這不是因為我沒有考慮到膛壓嗎?」
秦鋒一臉懊惱,指了指那鍋爐之上裝着的一個裝置,叫道:「這一次我在這鍋爐上面添加了一個泄壓閥,只要壓力超過一定程度,就可以將這活塞給頂上來,而內部的蒸汽也會冒出來。這樣一來,自然能夠避免鍋爐炸裂了。」
楊承龍卻依舊不肯罷休,強辯道:「雖是如此。但是你這鍋爐也太簡陋了吧。若是一不小心,讓鍋爐之中的火苗冒出來,將車上的東西全都燒了,那又會如何?」
「哼!」秦鋒輕笑一聲,又道:「這等小事又有何難?只要在旁邊撞上鐵板,自然可以阻擋火勢蔓延。」
「雖是如此。你這東西也忒昂貴了。全都用百鍊鋼鐵鍛造,只怕一台就要花費千貫!」楊承龍搖搖頭,依舊保持否決態度。
「一千貫?」秦鋒搖搖頭,露出幾分惱意,喝道:「你可知曉,為了弄出這玩意,我可是將我的身家性命全都投入了進去!一千貫?起碼得三千貫朝上,才可能弄出這玩意。」
聽着這話,楊承龍更是堅定信念,訴道:「若是這般昂貴,那就更不可能使用了。」
他並非頑固,只是不喜歡高風險的東西罷了。
畢竟若使用有軌馬車作為運輸工具的話,若是遇到了什麼狀況,馬兒隨時隨地都可以停下。
但這火車若是稍有不慎,發生了什麼事故的話,只怕一車人全都會栽進去。
而且聽秦鋒所言,但是建造這麼一台來,就要花費三千多貫,但若是換成尋常有軌馬車的話,只需要三十貫,便可以讓馬兒跑一個來回。
秦鋒見楊承龍始終拒絕,更是着急起來,喝道:「我說你這傢伙,明明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這麼死腦筋?」
站在旁邊的蕭景茂,也在這時將兩人辯論的內容聽完。
他見兩人爭執不下,插嘴笑道:「既然他這般懇求,你不如就和他比試比試,如何?」
「可是他這玩意,當真有效?」楊承龍抱有懷疑的問道。
「不試一試,如何知道此物效果如何?」蕭景茂笑道:「更何況你最初修建鐵路的時候,不也是被人質疑嗎?怎麼今日反而有些畏首畏尾了呢?」
遠處那秦鋒應聲叫道:「沒錯!明明當初我還幫過你的忙,結果你怎麼翻臉不認人,就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
楊承龍叫道:「可是這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蕭景茂搖搖頭,再度勸道:「我知曉你擔憂此物存在缺陷,若是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導致事故發生。但你也應當知曉,事物並非一成不變的。只需要持續改進,我想這些缺點,定然能夠消除的。既然如此,那何妨和他一比?」
秦鋒從旁勸道:「沒錯。而且你也見到了那減壓閥了吧。我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一次定然不會有上趟炸膛的情況出現。」
楊承龍見蕭景茂如此懇切,只好頜首回道:「既然如此,那就聽你一言吧。」隨後看向遠處秦鋒,又道:「只是既然是賭約,那關於此事總要定個章程,對吧?」
「那你說應當如何比拼?」秦鋒一臉自信的說道。
楊承龍頜首回道:「自然是看誰先抵達目的地。」
「哦?就這沒簡單嗎?」秦鋒雙目一亮,卻是露出歡喜表情來,仿佛對他來說,所謂的失敗絕不會出現。
楊承龍點點頭,回道:「當然!」
站在一邊,蕭景茂也是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隨後跟楊承龍身後,卻是上了一座馬車,坐在前面的馬車一揮長鞭,立刻讓那馬兒邁開步伐,踏着節奏沿着鐵路,朝着外面走去。
秦鋒見到這一幕,立刻將旁邊汽笛拉開。
「嗚……」
宏大聲音便傳四野,頓時令外面的那些群眾心生疑惑。
「這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們一起定眼看去,立刻便見到從那敞開的大門之內,有兩輛車子緩緩走出來。
一輛是傳統的有軌馬車,他們在長安城生活時候,也曾經做過許多次。
但另外一輛卻是渾身鋼鐵,一邊發出「嗚嗚嗚」的轟鳴聲音,一邊沿着鐵軌,朝着遠方緩慢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