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前來道歉的?」
聽了趙孟頫訴說之後,那王傳志這才恍悟過來。
趙孟頫一臉歉意,訴道:「沒錯。只是不知先生身體如何?」眼見對方身軀殘疾,他已經感到無比難過,更見這屋中只有兩位父女,便隱隱之中猜到了一些事兒。
「那謝謝趙先生了。」
王傳志眼見對方並無敵意,有些羞赧看了看院子,院中放着許多雜物,有醃製的鹹菜、鮮肉,也有一些打制的鐵器,還有一些碗碟之類的,應當是用來販賣的小商品。
他露出幾分無奈,苦笑道:「只是我這裏甚是簡陋,卻是讓兩位怠慢了。」
自對方穿着,他便看出兩人非富即貴,如今肯屈尊降貴前來此地,已經算是莫大的恩賜了。
「無妨。」趙孟頫卻不嫌棄,直接踏入其中,問道:「只是這裏就你們兩人?」眼見那小丫頭一臉害怕,他跨前一步,想要安撫。
卻不料那小姑娘將身一縱,直接避開了趙孟頫。
趙孟頫一臉無奈,只好立在原地,感嘆道:「這姑娘倒是聰明。只是她母親呢?」
「實不相瞞。我本是川蜀人士,七年之前,為了躲避蒙古兵,這才遷居於此。也就是在那次戰爭之中,她的母親遭到蒙古人毒手,自此之後便只有我們爺倆相依為命。」
王傳志長嘆一聲,眉宇間透着疲倦。
為了能夠養育自己的孩子,他迫不得已之下,便選擇加入了赤鳳軍。歷經六年,總算是掙得了一些家資,也能夠讓自己女兒稍微吃飽飯,並且能夠進入赤鳳軍專門舉辦的蒙學之內,學習一些知識。
縱然他後來因戰鬥而負傷,卻也能夠靠着軍中支撐,繼續生活下去。
豈料今日卻是飛來橫禍,若是自己因此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女兒又該如何?
趙孟頫一時黯然,低聲道:「讓先生變成這般樣子,實在是抱歉了。」將身後曹傅扯過來,厲聲喝道:「你也看到了他們的狀況,想必也是心有所感。既然如此,還不快點向他們道歉?」
曹傅無奈,只好低頭回道:「對不起,我錯了!」
只是他雙目之中,卻是透着幾分怨毒,很顯然並非真心道歉,便是那趙孟頫也沒察覺到,只是一臉期待的問道:「這樣子,不知先生是否滿意?」
「不滿意。一點都不滿意。你們快走,莫要傷到我爸爸。」
自遠處,那小姑娘忽的跑出來,手中拿着一根掃帚,卻是朝着兩人掃去。
曹傅眼見掃帚快要臨身,不覺抬起頭來,一對虎目驀地落在那小姑娘身上,頓時嚇得對方身軀發顫,但口中卻是倔強的回道:「都怪你們,要不是你們,爹爹怎會變成這樣子?」
「曹傅!」
眼見曹傅即將動手,趙孟眺直接叫了一聲,阻止了對方的行動,復有走到小姑娘身前,低下身子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王牧!」
王牧身子一顫,死死捏緊手中掃帚。
趙孟頫一臉和善,訴道:「原來叫王牧?真是好名字。只是你能不能告訴叔叔,為何你這般態度?」
「因為那傢伙,爹爹剩下的一條腿都差點廢了,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嗎?」王牧雙眉緊皺,張口訴道:「想要我這麼見到就原諒你們,不可能!」
王傳志一臉着急,叫了一聲:「沐沐!快回屋裏。」
「可是爹爹!」
王牧頓感氣餒,張口辯道。
只是王傳志卻繃着臉,喝道:「沐沐,快回去。這裏自有我來處置,知道了嗎?」被這一說,王牧這才握緊掃帚,一步一回朝着屋中走去,卻是擔憂自己的父親來。
王傳志眼見對方躲在屋中,這才鬆了一口氣,訴道:「犬女教導無方,讓兩位見笑了。」
「沒事。也是我有些疏忽,卻沒想到先生狀況!」趙孟頫這才放心,又自懷中取出幾錠銀子,訴道:「在下這些有些銀兩,還請先生拿去,莫要耽擱了自己的病情。知道嗎?」
王傳志自是接過手,卻問:「那謝謝先生了。只是不知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實不相瞞,我今日前來乃是為他而來。」一指身側曹傅,趙孟頫一臉苦楚,訴道:「你也看到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