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中華教教義、教規如何規定,另一方面蕭鳳早就開始召集民力,清理河道、挖掘土方,準備在這漳河下流建造一個水庫,一勞永逸徹底解決歷年來洪澇災害問題。
此刻在距離潞州三十里之外的低洼區域,超過數千人聚集此地,正在不辭幸苦搬運土方山石,開挖溝渠。他們就像是工蟻一樣,用肩膀擔着的擔子兩邊抬着裝滿碎石的竹筐,竹筐隨着腳步一晃一晃,等到來到了一條奔流不止的長河邊上,就將這竹筐丟了下來摞好,然後繼續手中的動作。旁邊有人用泥土將彼此之間的間隙塞滿,並且在上面灑滿草種。
這般場景,一直延伸足足有上里地。
「嘿,老大哥。那個人就是真鳳娘娘?」
感覺有些勞累,金蒙將身上竹筐放在兩邊,來到了旁邊的一個茶寮,端起一個瓷碗朝着口中灌去,等到口中乾咳消解之後,他指了指遠處蕭鳳,問道。
「沒錯!若非真鳳娘娘,這條河怎麼可能有水?」那老漢哈哈笑着,見到金蒙早已喝乾碗中開水,當即將另一碗準備好的開水遞上來,解釋道。
金蒙也不拒絕,接過來又是一飲而盡:「那你知不知道她召集我們在這裏,究竟要做什麼?」
「我聽他們說,好像是要建造什麼水庫?」老漢回道。
金蒙奇道:「水庫?這是要做什麼?」
「不知道。不過聽真鳳娘娘說了,只需要建成這個水庫,就算是日後乾旱時候,也可以從這裏引水澆灌農田,到時候就再也不會有饑荒了。」老漢將脖子上掛着的一個抹布取下,摸了一把臉。
此時雖是料峭三月,然而他們操勞一上午,早就覺得身似火爐,熱的唯有解開衣衫才能夠消散下去。
金蒙贊道:「那這可是大善啊!」只是當看大老漢瘦弱身軀,卻不免有些擔憂:「但是像你這般為何不在家中享福,反而到這裏來幫忙挑擔呢?」
「享福?」老漢搖了搖頭,有些悽苦:「我那孩兒早就合着他的媳婦全被殺了,家中只有我一人,哪裏還有地方享福啊。」雖然有些孤苦伶仃,但是他卻看向那些正在忙碌的農夫,卻笑了起來:「索性現在還能夠走動,所以就過來幫忙了。而且那真鳳娘娘可是每日三餐從不斷絕,更令人隨時照看,好讓我們得到修葺。我雖是年老力衰,幹不了體力活,但是幫忙干一些雜事還是可以的。」
「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這蕭鳳,倒是一個熱誠之人,居然能夠放下身段,做這種卑賤事情?」
小聲嘀咕着,金蒙仿佛害怕被別人聽見一樣,等到回復體力之後他又將旁邊擔子抬起,繼續手中的工作。
畢竟這裏的人全都在幹活,他若是有什麼特殊,豈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另一邊,蕭鳳見到這裏已然踏入正軌,當即對蕭月說道:「你且負責這裏的事情,莫要讓人壞了這裏的事情。我先去看看王允德、趙晨他們練兵練得如何?」說完之後,她就一步跨出,來到了距離潞州城約莫由三十里的一處小山坳。
這山坳面積並不比潞州城下,三面環山,一條溪流自山上下來,直接從中央延伸出去,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練兵之地。
而在那操場之上,一行人正在趙晨率領之下,各自組成一列縱隊,一步一步跟着節拍走着。而在隊列之前,則有一個人身上掛着皮鼓,手中拿着鼓槌。他一邊走着,一邊敲着手中皮鼓,「咚咚咚咚」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極具節拍,而他身後的那些士兵也順着這節拍抬腳、落腳,一次又一次緩慢地朝着前方走去。
雖是如此,但是那隊列卻歪七八扭的,渾然沒有一個隊形樣式。
而那些接受訓練的人也醜態百出,或是抬着腳不知道幹啥,或是急匆匆的朝着前方撞去,甚至有的乾脆就一屁股坐下,也不管旁邊士兵呼和,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呼呼大睡,就算別人揮鞭訓斥,他也不管不顧當撓痒痒一樣,根本不屑理會。偶然間,還有人大咧咧的離開,不知道究竟去幹啥了。
整個軍營,完全是亂糟糟的。
「趙晨,這是怎麼回事?」看到這般狀況,蕭鳳整個臉色都陰沉下來。
一邊的趙晨面有愧色轉過頭,目光閃爍不定。
而那王允德自然是一臉怒火:「稟告主公,這些士兵實在是太過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