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趙昀,只怕不會接受。」
蕭星設身處地的想了想,也感到有些彆扭。
她們兩人皆是赤鳳軍高層,對宋朝並無多少敬意,更何況天高皇帝遠,所以言辭之中並無宋朝境內朝臣那般尊崇。
蕭鳳笑道:「沒錯。那趙昀不過是一介平凡之子,若非有史彌遠相助,如何成為帝王之尊?若是從此之後,能夠守中持正,未嘗不能成為一代明君。只可惜此人猜忌心太重,並非成事之人。而當今天下,卻是群雄並起之世。他,卻是生錯了時代。」
若是論起這趙昀,其才能固然無法比於太祖之能,但卻勝在出生平民,知曉民間疾苦,所以行事時候,多有保守之舉,扶植理學上門,自然也是其功績之一。
只可惜在這亂世之中,若要定鼎天下,僅憑這中上之才,卻是太差了!
「那不知姐姐打算如何處理此事?」蕭星又道。
蕭鳳回道:「既然他們有此困難,那念及我等皆是一脈相承,當然是能幫的就幫上唄。」
「姐姐。你這幫,只怕沒有人會願意接受啊。」蕭星眉梢微動,不覺露出幾分苦惱來。
作為蕭鳳最親近的人兒,蕭星自然知曉蕭鳳可不是哪種善心大發的人兒,而且還是在對方這個時候送上幫助,這可不是雪中送炭啊,而是火上澆油。
任誰被沾染上,少不得被扒掉一層皮。
蕭鳳微眯着眼睛,笑意濃濃的回道:「你放心,他們會接受的。畢竟除了我們,他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蕭鳳也立時吩咐手下,着手處理此事。
……
成都府。
細雨綿綿,朦膿霧氣,讓這座古城透着幾分飄渺。
行於道路之上,劉整卻是有些失落。
他本是金朝將領,後來因為金朝覆滅,故此投入宋朝麾下,其後則跟隨李曾伯之後入川作戰,並且屢次挫敗蒙古攻勢,為穩定川蜀根據地,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只可惜等到戰事已了,他卻是遲遲未曾升官,這卻是着實令人感到苦惱。
心情鬱悶時候,劉整眼見旁邊有一間酒館,便踏入其中,隨意丟給商家一錠銀子,便朝着口中灌了不知多少酒,等到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方才就此醉倒,呼呼大睡起來。
那店家也不敢打擾,畢竟他一身鐵甲,非富即貴豈是尋常之人所能怠慢?只好放在一邊,不予理會。
行至傍晚時候,劉整這才感覺稍稍恢復許多,只是腦子沉沉的,始終無法清醒,只是耳中卻隱隱傳來一些聲音。
「唉。你說咱們難道就這樣繼續下去,讓那賽存孝繼續呆在咱們頭上嗎?」
聽到提及自己,劉整耳朵立時豎起來。
說起這賽存孝,卻是當初孟珙所贈,他一直都頗為倚重,不敢輕易棄之。
「沒辦法?他可是孟珙孟將軍親自提拔的,實力非凡啊。要不然,為何會這樣?」
「你又不是不知道,此人乃是北人出身,若是哪天效仿赤鳳軍,咱們咋辦?」
「不過也沒關係。你可知曉臨安為了提振軍中士氣,準備嘉獎咱們?」
「哦?你是說到時候咱們只需要呈報功績,那到時候應當就能升官了?」
「沒錯。不過我聽人說了,到時候咱們都會升官,只有那賽存孝不會。」
「真的?若是這樣的話,那咱們以後便不會留在劉整麾下了?」
「……」
一番話語漸行漸遠,很快的消失不見。
只是劉整聽了,卻感到毛骨悚然,腦中亦是瞬間清醒,逮住了那店家詢問了一些問題,就確認了之前踏入這酒館之中的,便是駐守此城的宋軍將士。
確認此事之後,劉整心中忐忑不安,想着:「難道此事為真的?」
害怕之虞,他趕緊走入城中府衙,卻是尋到了目前暫任潼川路安撫使的俞興,問道:「大人,你也知曉此番對抗蒙古大軍,我也是出力甚多,不知朝中可有功勳?」
「功勳?」
聽見這話,俞興臉色瞬間不好,問道:「你問此事是為何事?」
劉整神色一愣,方才察覺到自己之前言辭有些不善,趕緊收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