笠日,連日來的細雨終於消解。
距離興元府幾里之外,連營的營帳之中具是空無一人,全數聚集在草原之上,變成了一個漫長的陣列。
於強烈太陽之下,這些精悍士卒具是挺直如松、毫無動搖,一個個眼神中都帶着嗜血光芒,顯然之前江離等人所看到的所謂匪兵流民、散兵游勇,不過是他們刻意製造的假象,為的就是矇混過去罷了。
騎在白麟之上,斡烈兀朮答望着早已經集結一起的眾位將士具是荷甲持兵,心中暗想:「就憑這些人能夠完成元帥任務?」先前他本以為攻破興元府不過輕而易舉,沒料到前些日想要一舉克敵,卻沒料到被那忠勇四將背後一擊壞了計劃,以至於功敗垂成。
他雖自信仗着這些兵馬能夠攻破興元府,但是一想到可能的傷亡,卻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不管了,還是先行執行任務再說吧。」安奈住心頭心思,斡烈兀朮答揚聲道:「諸位,爾等隨我征戰多年,具是我金朝驍勇之士。那蒙古韃子叛逆造反,闖我國境、毀我家園,乃不共戴天的死敵。今日裏更和這南蠻子聯合起來,欲要滅我朝食。既然如此,我等豈可坐以待斃?今日裏,爾等就隨我攻破興元府,奪取川蜀!」
一時間,上千名士卒立刻將手中長矛、大刀高高舉起,具是大聲喝道。
「攻破興元府,奪取川蜀!」
「攻破興元府,奪取川蜀!」
「攻破興元府,奪取川蜀!」
連續三聲高喝,早將路過雲彩震碎,地上的一行人紛紛騎上戰馬,揮動着皮鞭就令胯下戰馬恢恢作響,四蹄攢動朝着遠處行去。更有士兵驅策着牛驢,將那早就運來的足有丈余長的強弩拉起來,沉重的車轍於草地上留下來深深的痕跡,堅實的用來固定用的鋼鐵烏黑髮亮,乃是真正的戰爭兵器。
碧藍天空一望無際,茫茫然浩蕩無垠,渾然將這振奮人心的一幕,當作了尋常一幕。
歷史上,這般事情發生的太多了!
……………………
「咚……咚……咚咚咚咚!」
沉悶的鼓聲好似炸雷,每一下都好似旱雷一樣,炸的人渾身通透、毛髮豎起,紛紛望着那城牆望樓之上的士兵。
「過來了,他們過來了!」
一人跌跌撞撞自城門口跑進來,雖然因為太過緊張而摔倒在地,然而他還是不顧身上淤青掙扎着站起來,一路上也沒顧着別人橫衝直撞闖入府衙之內,對着正在案桌前讀着兵書的蕭逸說道。
蕭逸丟下書,簌的一下站起來:「果然,他們真的開始了嗎?」
先前就料到對方雨停之後會直接進攻,但他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並不想以前想像那樣能夠安然自若,就算在這時候裝模作樣讀着《論語》,也依舊無法依着書中說的那樣,能夠做到泰山崩於前而不潰的冷靜。
「蕭大人,既然對方來了,還請允許末將調集兵馬全力守城。否則若是被對方闖入城中,只怕這滿城百姓可就要遭殃了。」江離當即說道。
「即使如此,那我也去。」蕭逸旋即示意旁邊侍從將披掛取出,由着自己妻子幫忙穿上。他見到江離想要勸說,笑了笑道:「至此危機,我身為知州自然應當與城同在。若是這一點都做不到,如何能夠稱之為父母官?」示意江離等人在前,他也一併跟着來到了城牆之上。
遠處,數十具床弩早就立起,三張強弓彼此對立插在弩身之上,彼此之間以堅固麻繩固定好,在弩身中央凹槽之內,則放着一枚足有兒臂粗細的弩箭,它長有三尺五寸,粗足足有五寸有餘,前頭仿似長錐形狀乃是精鐵打制,尾部以鐵葉為翎,旁邊立着十數位力士,具是膀大腰粗的漢子,乃是專門訓練出來操控着威力強大的三弓床弩的弓弩手。
此刻,它們於明晃晃的陽光之下,正如虎視眈眈的猛獸一樣,瞪視着眼前富饒和平的城市。
凝視着遠處城牆之上的重劍,斡烈兀朮答卻覺得身上傷口隱隱作疼。
那是前些日子受的傷,雖然此刻已經痊癒過來,不過若是在陰雨天時候還是會隱隱作疼。
他想着當時場景,卻罕見的沒有絲毫怨氣,戰爭之上不論對錯只論生死,這一點任何人都會明白過來,更何況此刻更重要的是為自己國家打開一個通道
第五十一章氣勢凶,攻城進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