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着「喜」字的燈籠懸在空中,照出帛紗之後那正在交相慶祝的人影,偶然間更是自其中傳出熱鬧的聲音來。
在一座長達三十餘丈長的寬闊神舟之上,早已經是人聲鼎沸、觥籌交錯,全都聚在中央的那座樓閣之中。於秋高氣爽時候,泛舟遊玩在運河之中,並且欣賞着周圍那寬廣壯麗的自然美景,如此悠閒自然並非是尋常人所能夠企及的。
這世間有人於戰場廝殺,有人於鄉野飄搖,有人於農田勞作,更有人冒着暴,雨和那洪水拼命對抗的,但是也有人正在那煙香醉人、竹絲動聽的宴會之中,沉浸在美人酒醉之中,不可自拔。
世間之事,大抵如此!
貧富之間,總是難免。
端坐在這神舟庭院之上,烈蛟幫的幫主曹運自然是其中的幸運者。
可謂是風頭無雙。
而今時候,曹運且看着滿堂靜坐的列位豪傑,而在這裏有那些聞名已久的遊俠,也有盤踞地方的豪傑,更有歷任官府的官僚,而他們的唯一目的都是再次為自己而慶祝。
「各位今日來訪,全是給我曹某人一個面子。即是如此,我又豈能讓列位失望呢?」忍不住心中暢快,將手中酒杯高高舉起:「來,大家干一杯。」
言罷,酒杯一傾,舌尖之處酸麻感覺立時冒出,讓整個人渾身通透,舒坦至極。
滿堂之中,列位酒客也是一樣一飲而盡,當真是好不痛快。
轉眼間,一人站起來,喜氣洋洋的說:「曹幫主,今日您在此宴會,莫不是家中又要添一人了嗎?若是這樣,那可就是你的第十三房小妾了。」
「風凌子。難怪江湖之中,個個都說你是『風中耳、雲中目』,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連連笑着,曹運搖着頭,似是沉浸在當日遇見那少女的時候:「前些日子我曾經外出,結果在一處農莊之中遇見一個美女,那美女可是端莊如玉、嬌俏可人,端的是讓人憐愛。當時候這女子身邊帶着一個小子,說是要賣身葬父。我一時憐憫,故此出手幫助她將那死難父母埋入土裏,之後為了她遭受別人欺凌,故此將其納為妾室,也好給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眾人齊聲賀道,場面升起歡快的空氣來。
曹運看着眾人歡欣,當即立起身子,卻是說道:「當然,更重要的是還要謝過這位恩人了!」話音落下,便自旁邊門帘之中鑽入兩人,觀其相貌,不是那潛入者汾州之內的江離、武清兩人,又是誰呢?
「恩人?」
風凌子不禁詫異,問道:「我對江北一代英雄豪傑素來曉得,知曉是任何一人見了,便知道對方的姓名、來歷以及武學境界。今日裏見到兩人,卻甚是面生,卻不知道兩位又是誰呢?」
一張口,江離當即開始捏造出兩個名字,信口說道:「在下恨天鎖離水是也,這位是我的兄弟碎心刀葛青!本是江南子弟,故此不曾被列位所知,還請抱歉。」這般話語,他說來毫不怯弱,混無一絲破綻來。
畢竟是混江湖的,若是就連這點機警都沒有,如何敢踏足這裏?
「即是如此,那你們怎麼不在南朝效命,反而來我北邊了呢?」「哦」了一聲,風凌子口氣一轉,立刻問道。
「沒辦法。那朝廷委實昏聵無能,尤其是那貪官更是無恥,為了能夠搶奪別人田產,居然令我們去行那雞鳴狗盜之事。被窩等否決之後,他竟然捏造證據,欲要陷害我們,將我們兄弟兩人關入天牢。不得已,我們只能夠就此逃脫,看看能不能在這北方,也尋一個好去處。」眼睛不眨,江離立時將早已經準備妥當的說辭說出。
「沒錯。所以我說你這個蹲牆角的,別老是疑神疑鬼,不然的話你為啥自行剃度了呢?該不會你是已經皈依佛門了吧。這樣的話,豈不是憑空失去了很多的樂趣?」指了指風凌子那一頭早已經半禿的光頭,曹運直截了當的就開起來玩笑,而似是為了堅固眾人的心思,他又是拍着桌子說:「而之前辛虧得到他們的幫助,方才將那赤妖打退,保住了我那十船漕糧。不然的話,我會讓他們來這裏?」
「這倒也是!而且曹幫主仁義無雙,豈會看錯人?」
「沒錯。他們兩人既然仗義相救,豈能趕人出去呢?」
「就算你風凌子厲害無比,又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