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請問元鳳真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滿目驚懼,緣法上人側目撇過旁邊蕭鳳,眼中透着不可置信。
他並非天資卓越之人,其實力大抵也就和龍山三老、鸞鳳雙秀相仿,更兼年紀蒼老難以久持,莫說是開拓進取,便是守住一方基業也是極為困難,如今面對蕭鳳這般霸道之舉,他竟然是沒有絲毫阻擋的能力。
蕭鳳只將衣袖一揮,冷聲令道:「就是將這尊雕像給融了。」
「可是真人。這雕像乃是廟中多年積累,亦是城中居民信奉對象。若是就這樣拆了,只恐傷了信徒之心。我願意將廟中田產捐出,只是此塑像乃是先祖所留,斷然不可毀掉。」滿臉愕然,緣法上人只見那一縷朱紅身影正要離去,連忙將身一撲,已然擋在蕭鳳身前,雙膝一跪便是苦苦哀求道。
蕭鳳卻是冷然一笑,只將衣袖猛地一甩,立時便讓緣法上人整個滾出,望着那狼狽不堪的身形,她的話語更是堅決:「此塑像既然稱之為大悲菩薩。那為天下蒼生計,獻出此身又何妨?我為你隆興寺立下一功,你可莫要推卻啊。」
言罷,已然自這大悲閣之中走出。
閣外已有趙志肅立,他見到蕭鳳神色冷峻,又見那緣法上人狼狽模樣,不免感到有些悲愴,便勸道:「主公!我等今日所來,不過是為了逼迫他們交出寺中田產,好將其分配給山下百姓。只是不知主公為何要將這雕像也給拆了?」
「趙志!我軍中尚有多少火器?」蕭鳳並未正面回答,反而反問道。
趙志嘆息,旋即答道:「雖是經過休整。但軍中火器遺留不多,銃槍尚有一萬一千八百挺,虎蹲炮只剩下五百一十八具,便是那克虜炮也只有三十一門。」
這些火器乃是赤鳳軍耗費接近兩年時間,傾盡全力方才製造出來的。
而在離開潞州之後,沒有了那些專門的製造器械,還有相應的工匠和資源,是斷然無法重新補充的,可以說是用一個少一個,所以為了避免這些火器損耗甚多,蕭鳳一直都十分警惕,避免讓火器損耗嚴重。
「而這雕像足有數萬餘斤,若是將其鑄造成銃槍便可有近千挺,若是鑄造成虎蹲炮也可得上百具有餘。即便如此,你也拒絕嗎?」蕭鳳盈盈一笑,瞧着那已然被無數繩索捆綁着的菩薩法相,嘴角之處笑容越盛:「更何況這群僧侶不事生產、不曾納稅,更是以弘揚佛法為名,貪納世人錢糧,只為了鑄造這毫無一用的塑像,真真荒唐無比。」
而在閣外,一應士兵已然魚貫而入,手上皆是拿着繩索以及鈎鐮之類的東西,一個個攀爬到上面去,準備將這一尊龐大大物給徹底拆了。
此刻,這一尊銅像已然被無數鎖鏈全數裹住,而鎖鏈的另一端,也是被上百位赤鳳軍戰士所抓住。
望見這一幕,緣法上人再次叫道,連連將鎖鏈拉住,讓那士兵不禁止住動作,口中亦是連連喊道。
「不可啊!若是將這銅像毀掉,佛祖定然會怪罪你們的。」
被這一嚇,眾位士兵齊齊止住動作,面露忐忑看向蕭鳳。
「哼哼!」另一處,蕭鳳冷冷一笑,又是譏誚道:「你這廝倒是惱人。只是你且說說,我若是將這銅像毀掉,這佛祖如何會怪罪我?」
被這一瞪,緣法上人身軀一顫,不由得縮了一下,然而一想自己若是就這麼退了,那他身後的那一尊佛像便真的要被徹底毀掉了,便提起一口勇氣,朗聲說道:「正所謂因果報應,若是以兵戈臨佛身,只怕日後上主也不免遭逢兵災。」
「哦?」
蕭鳳笑聲更濃,又道:「我聞佛門素有濟世之心,然而天下間戰事未止,佛陀卻未曾出世,不知這事佛祖又該如何解釋?蕭某徒添女子,目中所見莫不是皚皚白骨,心中不忍自當迎難而上。便是刀斧加身,又如何?」
隨後,她有側目望向在座的諸位士兵,又道:「我也曾聽聞佛祖曾言,行於世間旨在利人,雖頭目猶舍以布施,區區一個金身,又有什麼不可以捨棄的呢?我今日將其融化,不過是令其重歸本源,也是功勞一件。」語及此處,笑容更甚,只是立在原地,靜靜的看着那一尊所謂的大悲菩薩。
緣法上人聽聞此言,不覺一愣。
另一邊,趙志立時挺身上前,卻將雙手握住鎖鏈,
第二十七章隆興寺銅像傾倒,滅菩薩遺恨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