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行至元帥府之中,張威方才見到呂文德。
此刻的呂文德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太師椅之上,手上端着一壺茶,眸中精光若隱若現,讓張威產生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原來是均州知州?只是不知今日究竟是什麼風,讓知州跑到了我這裏來了?莫不是仰慕我朝威儀,所以想要棄暗投明不是?」
沒等張威坐下,呂文德已然開始了試探。
張威為之一愣,心中對方話中有話,分明是想要勸說自己投入對方麾下,只因為擔憂對方實力,所以也不敢直接拒絕。
「衛國公說笑了。晉王自入住長安以來,政通人和、百廢俱興,其地百姓莫不是感恩戴德,謂之為玄女娘娘。我僥倖得晉王賞識,被派到此地就任,乃是平生之大幸,又豈能輕易忘卻呢?」
「哈。」
輕聲一笑,呂文德掩去自己的尷尬,卻也不甘心這般放棄,又是擠兌道:「看起來,你對你那位晉王倒是忠心耿耿啊!只可惜她卻將你派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莫不是太過分了?畢竟這均州境內水匪橫行、民風彪悍,素來都有抗擊官府行徑,着實不是什麼好地方!」
「衛國公言重了。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若要知曉百姓所求,莫過於深入鄉野之中,否則如何知曉民生多艱?晉王此舉,也是為了能夠讓朝中之人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非止我一人而已。」
對方雖是咄咄逼人,但張威卻也提起精神,沉聲若定的回答了起來。
「哈。你如此年歲,便有這般悟性,着實乃是可造之材。只是可惜了——」呂文德無可奈何,只好放棄招攬的打算,又是問道:「只是我倒是挺好奇的,你今日為何要跑到我這襄陽城之中?」
「這個,還不是和那水匪有關?」
張威面生惱怒,埋怨道:「衛國公,你是不知道,那些水匪日夜騷擾,讓我城中百姓莫不是膽戰心驚,可謂是多日如年,生怕遭了劫。這般樣子,還如何能夠開墾農田、種植莊稼?所以我今日前來,就是希望衛國公可否出手,解決這些水匪?」
他一邊說着,還一邊偷偷的瞧着呂文德的神色。
呂文德也是一副訝然模樣,叫道:「你那均州竟然這般糟糕?」復又露出幾分無奈的模樣,搖着頭回道:「只可惜我朝和你晉王有過約定,不得越過轄境,卻是只有抱歉了。」
「衛國公,這個我也清楚。只是我更想知曉,這水匪究竟是從何地來的?為何會這般猖狂?」
早知曉呂文德這般反應,張威並沒有怎麼激動,而是繼續問出自己的問題。
自當年入川之戰後,那宋朝深受打擊,為了避免這般情況再度出現,便以此為藉口,禁止赤鳳軍踏入宋朝境內,當然蕭鳳也並非全然接受,也要求宋朝不得以任何理由派遣軍隊踏入赤鳳軍境內。
兩者一拍即合,就此打成了協議。
所以呂文德縱然乃是衛國公,更是襄陽城的守將,但是也不能夠擅自派遣軍隊踏入均州,要不然便會給赤鳳軍落下口舌,長安城之中的眾位大臣,也不會容許他做出這種事情來。
呂文德哀嘆一聲,訴道:「唉。說起他們,其實也是可憐人!」
「可憐人?這是什麼意思?」張威繼續問道。
呂文德解釋道:「說起這件事來,其實也是我朝之內的一個污點。你應該知曉,當初蒙哥入侵川蜀時候,因為遭到余階和晉王聯合打擊,被迫逃亡夔州。對嗎?」
「沒錯。只是這水匪,和夔州有什麼聯繫?」張威張口問道。
呂文德無奈道:「唉,說起這件事情,也是我朝無能。你可知為何蒙哥僅憑不足三千的殘兵敗將,是如何攻佔夔州的嗎?」沒等張威回應,便已然說了出口:「很簡單,乃是因為當初夔州的漁民不堪城中官員壓榨,這才率眾投靠蒙古之下的。」
「原來是這樣?不過那蒙哥不久之後就死了,他們想必也無法繼續下去了吧。」張威聽罷,感到唏噓。
對於百姓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生存下去了,若是官府無法保證百姓安危的話,那夔州之事便會重演。
「沒錯。」
呂文德點點頭,回道:「在這之後,他們也知曉做出這等投敵之事後,定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