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高懸空中,讓本來寒風凜冽的冬日稍稍升起一些溫度,昔日裏,那遮蔽大地的皚皚白雪也消融下去,一點一滴滋潤着大地。
這個時候,距離蒙古大軍圍困太原城已經有月余時間。
而在這短時間之內,雙方屢屢派出兵馬針對對方進行襲擾,或是今天你毀掉我佈設在城外的邊防哨,或是明天我趁夜燒了你的軍營,就這樣你來我往互相試探着對方的戰鬥能力以及作戰方式,參戰人數也不是很多,也就只有十數百人,偶然有規模較大的,也只有千餘人罷了,算不上多麼強烈。
至於其主力大軍,全都龜縮在各自大本營之中未曾動彈。
可以說兩支軍隊正似那高手決戰一樣,以手下探子為眼、以製造火炮為兵,以整肅軍為內功,一點一滴等到着對方露出馬腳,然後在那關鍵的時候給於對方致命一擊。
但是赤鳳軍終究還是底蘊不足,不過一萬四千的兵馬,遠遠不是史天澤麾下五萬兵馬的對手。
剛一陷入這種作戰態勢的時候,赤鳳軍就因為高手數量稀少的原因而屢屢遭到對方重創,即使是大量裝備銃槍、虎蹲炮等武器,也無法挽回頹勢,甚至一度被對方侵入太原城之中,之後在蕭鳳協同列位高手助陣,才將其打退。
面對這種狀況,蕭鳳也是感覺頗為吃力,只好從部隊之中將那些訓練有素的骨幹分子抽調出來,組建出一隻五百人的部隊,為這支部隊全員配備銃槍、板甲以及虎蹲炮,建立出一隻真正意義上的全火器化的作戰部隊,並且將這隻部隊交由參謀部直接統率,負責和史天澤所派出的那些精銳部隊作戰。
這一下,才總算是讓赤鳳軍抵住蒙古大軍的侵略,不至於徹底敗亡。
想着這些問題,蕭鳳不由得感覺頭疼不已,只好將手上的報表放在一邊,稍作休息。
稍帶半會,蕭鳳忽的抬頭,就連自那門扉之中走來幾人,她當即將案邊放着的《武經衝要》取過來仔細看這,話語之中不咸不淡的問道:「列位今日前來,不知有何事找我?」
沒錯,現在走進來的正是那全真教的張志敬、魏志陽還有其它小門小派之人。因為城外就是那蒙古大軍,而那佛陀八相也在其中,所以他們為了自己的安全,就一直呆在太原城中不曾離開。
「嗯!」
那張志敬稍微有些進帳,低聲說道:「昔日蕭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沒齒難忘,更是留下我等再次。只是我等修道之人不擅殺戮,徒留此地只怕是叨擾了各位,若是前輩感覺不便,可否容我等就此告別?」
「你們要走了?」
眉宇之中露出一絲懊惱,蕭鳳將眼睛從書本之上挪開,瞥過站在堂下的列位。
被這一掃,列位道士俱是感覺通體發寒,竟有置身於冰天雪地之感。他們能夠存活至今,全是依仗蕭鳳以及赤鳳軍的威能,將那蒙古大軍還有佛陀八相鎮住,才能夠苟活至今。而在這個赤鳳軍最需要幫手的時候,他們卻想要就此離開,說是一句禽獸也是並無過錯。
「嗯。」
張志敬身體一顫,當即低下頭央求道:「沒錯。畢竟我等皆是風燭殘年、修為日漸衰竭,縱使參與戰鬥,只怕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而且晚輩曾受師命,務必保存全真教道統傳承,若是晚輩就此淪喪,咱們這全真教道統,豈不是就此滅絕了嗎?」說到這,他那枯瘦的臉龐之上,兩行眼淚縱橫交錯,顯得狼狽不堪。
他今年已經五十有餘,軀殼早已經破敗不堪,若是每日不打坐修習,那修為便會下降。若是在這個時候出現什麼狀況,那他只怕就會和那木道人、塵漓道人一樣,就此坐化,而傳承道統一事,自然是不可能了。
「正所謂承前啟後、繼往開來,若是上古先賢道統毀於我等之手,那日後我華夏子民縱使依舊得存,然而他們所學所授皆乃番邦文學,那豈不是等同於亡國滅種?」
「聖人有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若是我等就此淪喪此地,那日後又該如何興復華夏、恢復漢室?如今我等之所以狼狽逃竄,實乃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
見到全真教掌教都如此說話,其餘人也是紛紛走上前來,口中連連哀求,說的自己是無比的悽慘,又是經歷了多麼慘痛的人生,總之都是一句話,就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