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晨光而來,正是蕭鳳等人。
一眼掃過在座諸人,蕭鳳緩聲問道:「列位,考慮清楚了嗎?」
昨夜之事早就由蕭鳳稟報於她,所以早就曉得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行人並未回答,他們只是靜靜的看着那頹然坐在地上的張志敬。
氣息凝重,一片死寂!
立在旁邊,王志坦、祁志誠張了張口,然而那「師兄」一詞卻並未出口,受到昨夜打擊,張志敬已然瀕臨崩潰。
「什麼事?」
眼珠子一轉,張志敬立時注意到不遠處那赤紅身影,他搖搖晃晃企圖站直身子,只是卻始終直不起來。
「是關於魏志陽死因一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將他的屍體交給我,找出真正的兇手!」目光之中透着不屑,蕭鳳的話不容許質疑。
「我知道了!」
有氣無力,張志敬漠然以對。
「既然如此,那就請列位將魏志陽的屍體拿出來,讓我們看看他究竟是被誰殺死的!」話語中透着命令,蕭鳳已然是不耐煩了。
若是繼續拖下去,等到那魏志陽屍體徹底腐爛,那就徹底晚了!
「師兄!你?」
低聲問了一下,王志坦瞧着自己的師兄始終未曾回應,心中默哀當即就帶着一行道士,將那藏在枯井之內的屍體取出來。
大概是因為天氣寒冷,魏志陽的屍身並無多少變化,就連當初驚愕的神情也保留下來,只是肌膚之上布上一層寒霜,而且身體也僵硬無比並無屍斑出現,就和他才剛剛睡着一樣。
「這就是了!」
帶着最後一絲留戀,王志坦掃過這熟悉的相貌,而在今日只怕他就再也見不過自己的師兄了。
「很好!」確定了這屍體的身份之後,蕭鳳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有問道:「各位,如果爾等願意相信我等,那可不可以就此開始?」
正所謂人死為大、入土為安,華夏傳統向來以死生為重,正是因此所以那開棺驗屍之類的手段並未被眾人所接受,所以只能夠在那些專職判案、審案的推官、提點刑獄官之中流傳。正是因此,所以蕭鳳只有在這徵得全真教同意,才能夠開棺驗屍,找出其真正死因。
「既然蕭統領在這,那我可否問上一問,這驗屍一事是否真的能夠找出證據?」臉上帶着踟躕,王志坦看了一下旁邊的張邦益,而張邦益的身上已然帶着解刨屍體的工具,就等着開工了。
很顯然,直到現在他還對自己師弟的屍身即將被解剖而感到惱火,認為是遭到了侮辱。
「凡行事者,必留痕跡。正是因此,無論是什麼人行事,都會留下他獨有的特徵。當然,你若是感到懷疑,完全可以在一旁看着。」微翹,張邦益斜斜撇過那王志坦,他雖是一介文弱書生,但卻分毫不懼。
蕭鳳卻感到感到無聊,雙眉一皺掃過了那王志坦一眼:「多說無意,不如讓張先生開始吧。」這一下,當即讓這群道士閉嘴,不敢再有絲毫質疑。
「既是如此,那我就開始了!」
張邦益一抖手中長布,當即就將其放在旁邊準備妥當的木桌之上,在這上面數十把樣式不一的刀具一一呈現。
自上面取過一個柳葉刀,張邦益神情立時專注起來,拿着刀柄的手異常穩健,一點點將那皮膚切開,露出了那呈現出紫紅色的肌肉以及血管。
「肌肉出現大面積損壞,大量淤血集中在胸部區域,三根肋骨都向內凹陷呈現出斷裂痕跡,而心臟之內呈現出碎裂狀態,推測死因應該是心臟遭到強大衝擊力而破損所導致的。」
「那是不是劍傷?」
王志坦頓生疑惑。
「當然不是!如果是劍傷的話,因為人在死前會出現掙扎,所以切口之處的肌肉應該呈現出撕裂狀,但是這傷口卻一場平滑,很明顯是事後偽造出來的。」隨口解釋道,張邦益並未停住動作,而是繼續的研究起來。
「更重要的是,腹腔內部的黏膜都脫離下來,不復之前的粘性,而是形成了漿液匯聚在一起。這一點,並不是靠利劍能夠做到的。」
另一邊,蕭鳳卻是嘲弄起來:「而且傷勢如果是劍傷的話,因為心臟本身就具備極強壓力,那麼心臟之內的血液就會因為負壓而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