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
畢竟若要指揮赤鳳軍繼續戰鬥,參謀部諸人的力量尚且需要藉助。
聽得此言,趙志明顯遲疑了下來,只是口中還是有謝堅持:「我等自是知曉。然而一想此地乃是諸位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方才奪回,若是就這般撤退丟給對方,心中自然懷有怨氣。」
「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
緩緩念誦這蘇洵所制的《權書》之中《心術》一章,蕭鳳且看着滿地參謀,此刻的他們全都雙目赤紅、「咚咚」作響的乃是赤子之心,能得他們如此憧憬,蕭鳳自詡也算是一方人傑了。
但是這世間向來殘酷,若是僅有希望、怨氣便可戰勝敵人,那未免也太過輕鬆?
蕭鳳正是知曉這一點,方才定下撤退之法,然而即使諸位知曉會撤退,他們卻依舊顧念舊情,不肯輕易拋棄這太原城。
無奈之下,她又是說道:「夫用兵之法,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全旅為上,破旅次之;全卒為上,破卒次之;全伍為上,破伍次之。我等已無決勝可能,若是在輕擲一地,意圖一戰以定勝負,着實不可能。正是因此,趁此軍陣尚全、兵員齊整時候率軍撤退,自然能夠保全整個軍隊。知曉軍隊尚且完整,我等自有奪回此地的可能。」
「即使如此,那我等又該持續到什麼時候?若是如同那南朝欽宗,來個百年之後又該如何?」
趙志又是否決道,自從那楊輝犧牲之後,他似乎偏狹許多,對很多建議都聽不下去了。
只是那些參謀聽到此話,卻露出一絲猶豫。人固有一念之私、向來都是貪生怕死,若是有存活的可能,他們自然不會輕易拋擲此身。在聽到蕭鳳所言時候,他們已然動搖,但是轉念一想若是自家主公無法履行諾言,那日後又該如何?
畢竟這亂世之內,戰事頻頻、諸像紛亂,更兼人心浮動、心思各異,他們實在是害怕跟錯了一位主公!
且聽這一句話,眾人具是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看着蕭鳳。
蕭鳳頓覺心臟一凝,心中嘆息起來,「果然,若要在這亂世之中獲取勝利,總是需要代價的嗎?」,似這般場景若是讓男子做來,別人斷然不敢提出質疑。然而因為她乃是女子,所以這些人就產生疑惑了,即使這些人乃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也依舊會產生疑慮,懷疑她是否能夠履行承諾。
想着這裏,蕭鳳拍了拍座下位置,莊重對着列位說道:「此座,爾等可以取而代之。」
「我等明白!」
聽到這話,一行人具是震驚,雙目怔怔望着那高坐位子之上的蕭鳳,已然帶着不可思議。
他們所求不過是一句承諾,然而蕭鳳卻實在令他們震驚,更是超出了他們的觀念之外。似這般話語絕不可能宣之於世,便是想法也是大逆不道,若是讓任何一位皇帝知曉,都是足以夷滅九族的罪行!
彼可取而代之?
換句話說,任何人只需要能夠獲得眾人擁戴,那麼便可以和今日的蕭鳳一樣,統領整個赤鳳軍嗎?
怔怔想着今日發生的事情,無論今日他們究竟藏着什麼心思,都知曉自己所加入的赤鳳軍和別的軍隊絕不一樣,而無論未來的目標是對還是錯,只需要他們繼續努力,始終不忘初衷,定然能夠在這重重圍堵之下逃出生天。
會議結束,一行人立刻自會議廳之內離開,開始進入軍隊之中動員軍隊,做好撤退的準備。
行走於太原城之內,袁曄尚不知曉會議廳事情,只是拎着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走入一個破廟之內。隨後就有十幾位小孩紛紛聚來,具是一擁而上,將那袋中的饅頭全都取出,具是狼吞虎咽塞入腹中。
看着這幫人群,袁曄搖搖頭:「你們慢點吃,別噎着,知道了嗎?」
這些乃是他尚在鄉野時候的好友,因戰事波及而失去家庭,只好聚在這破廟之內,以乞討為生,過着飢一餐飽一餐的日子。幸好他每月也有三貫錢的軍餉,所以每日都會購入一些饅頭送到這裏,好讓這些昔日好友能夠存活下去。
「當然啦。不過狗娃哥,你要離開了嗎?」
其中一個約莫有九歲的小娃好容易吃完,就抬起頭看着袁曄,似乎有些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