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大人。」見阿諾德沒有發怒便繼續說「之前我們商定的交易路線,雖說南方物資豐富,各種各樣的貨物需求量大,而且對格蘭特目前需要的也能夠購買得到……」
在魯斯特有漢克的老朋友,那摳門的傢伙也不至於買賣水分太多的東西。一路下來,路過的地方可不少。自己也不是沒有走過。法蘭堡、灰熊堡、凡爾賽還有眾多小村落,雖說現在灰熊堡只剩一座空城,但路途上也不至於沒有賺頭。
「但每到春天,勃朗寧伯爵和侯賽恩伯爵兩個家族,他們都會為開春的採集和狩獵而把渡過吉恩河的石橋給封住。路過的商人無一不被他們兩個家族的爭鬥而少收一個子兒,而且還是兩家都需要給……」
「每年都是?就為一個不清的領地界限?」
「是的,大人。」
這實在不可置信,我現在是相信這個時代的人有多執着,對於那所謂領土問題糾纏不清,也大致知道,為什麼老馬克和漢克他們請罪的理由。
「也就因此,大人的商隊根本無力付得起通過這兩家領土的費用。」馬克有做過清算統計,每一次出外,每一次回來,壓根是入不敷支「最後我和圖本斯閣下決定往北去。」
「唔……」阿諾德若有所思。法蘭堡和博林堡之間的私鬥已經擺到枱面上,而作為國家首腦的國王皇帝似乎對西境的事情不聞不問。還是說,國王想要削弱西境領主的實力,以最簡單的方式來統治西境。想歸想阿諾德記得,北面除了衛斯蒂蘭還有好幾個可以做買賣的城堡。
「我們的商隊往索克城,巴倫堡,衛斯蒂蘭還有耶林科克多個地方交易。情況確實在最初有明顯的好轉……」
繼續聽着老馬克的回報,費迪南德兼併侍從的事務,把老馬克記錄的書卷遞了上來。上面確實有攀升回穩的記錄,每次的收益都隨之上升,然而越是接近後半個月,那一落千丈的收入和少的可怕的收益,看得讓人頭皮發癢。
「阿諾德大人,為什麼我們會遭到排擠,這一點我也不清楚……」
已經由索克城返回的圖本斯三人,風塵僕僕地來到阿諾德面前簡單作禮。聽到了馬克的報告,心中略知一二的圖本斯便插上話茬「阿諾德大人。其實並非不清楚,而是我和馬克先生都不能確定。因為自從我們到衛斯蒂蘭去做買賣一次之後,接二連三的會發現有些不太友好的人尾隨着我們。」圖本斯吞咽一下,一路趕回滴水未沾,咽喉十分乾涸。馬克學士和漢克守備隊長的事情,我必須要替他們說情,或許這是衝着我來的「大概他們是衝着我來的。」
衛斯蒂蘭和圖本斯,簡單的猜想便可知道。貴族和商人都一樣無利不早起,誰會看上格蘭特這片窮鄉僻壤。
對比書卷上面的項目清單,倒賣或販賣原材料而言,確實沒有多少利潤。單通行其他貴族領主的領地上,就因為沒有通過正式的向外宣佈格蘭特統治權的關係,無形地演變出一堆通行費。
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圖本斯的家庭問題,被逼當起林中好漢「但我覺得是衝着我來的。畢竟現在是領地上的問題。」不由得把手指放到唇邊苦思冥想。
阿諾德自己竟然忘記很重要的事情,就是普隆共和國那多如牛毛的伯爵子爵,甚至還有天上繁星一樣的男爵。一是大多數都是沒有土地,空有名頭的貴族,攀着家族親戚的關係,厚着臉皮到處討好處,這些早在魯斯特的宴會見識不少;二是這國度上似乎沒有一個明確的階層體系,顯然這是歷史的遺留物,一個巨大的聯盟集合體,不過是單靠聯婚來加強關係,各種貌合神離,勾心鬥角的屢屢上演;最後竟然是皇位繼承會是民主形式,選擇權在於公侯伯爵那些大地主的手上,而並非在皇帝或者國王手上。這是一手險着,最終不過是看花落誰家,誰能夠爭取得到更大更多的利益。
「阿諾德大人,我身為領主大人的學士,卻犯下如此大錯……」
阿諾德再也沉不住氣,大拍杉木椅子手把。斷裂的手把喀拉地分離,此時所有人心中一緊。阿諾德從未發過脾氣,隨和的他連叫喊聲都是那麼的溫和。
由不得在場的人想到,平時不發怒的人,發怒起來還真不得了。沒人敢做聲。
「還有完沒完?都給我下去!」無奈嘆氣,收起憤怒,恢復原來的揮手
三十九、錯綜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