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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身高可比殘天羨,玉花湮需要仰視才能看見他的容顏。只是她最初的那句問話不是因為看見了人家的臉,而是看見了那片很好認的衣擺。
「不是我?姑娘以為是誰?」龍麟一改臉上的桀驁,帶着淡淡的微笑,似是怕驚擾到這山間的爛漫。
「公子,咱們還是下山吧!這裏荒僻,恐有野獸出沒。」玉花湮聞聲雷厲,側目看向龍麟的身後,見到一個男子憨實的面相,可顯然,他的性子並不全是如此。
衛黎見桐琴郡中還漠然不識他們家太子的姑娘忽然對他的話感興趣,不禁就想起若干日子之前,她非要去祭拜林氏母女那次,她口口聲聲說着太子的脾性。
說話間,衛黎下意識地同意了玉花湮那時的話,無意間閃避着她的目光。
注意到比起自己,玉花湮更「在意」衛黎的話,龍麟不禁眯起雙眼,嘴角微扯地回視着身後的人一下。
衛黎的心一下子落到谷底,他就知道見到這姑娘或是長得像這個姑娘的人就沒好事。他想想自己陪伴他家太子的這幾個月,就覺得是個噩夢。
所以,他不由自主地迎視了一下自家主子的目光,表明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某人卻不合時宜地走到龍麟身邊,捏過「竹影清風」的食指指腹點在自己的唇上,有些遲疑地盯視着衛黎發問,「這位公子,咱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轟——」什麼東西在衛黎的腦袋裏炸開了,逆風說的沒錯,果然他不該隨便亂說話。
衛黎覺得自己聽見了,源自龍麟衣袖中傳來的攥拳頭骨骼「咯咯」的微響。只覺得自己的渾身立時就不好了,他抿起嘴角勉強地衝着玉花湮笑笑。
其實,玉花湮之所以將矛頭指向衛黎,是因為她本能地覺得殘天羨的消失是因為面前那個昏黃服色男子的出現。
是以,她並不確定殘天羨此時還在不在自己的身後,先不說她對他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只講家裏等着靈藥救命的哥哥,她為殘天羨打掩護就是當務之急。
「這話聽起來有些耳熟,原來咱們沒見過。」
從剛剛殘天羨消失在她身後開始,她就覺得自己的鼻子變得有些怪,好像能聞到不同的味道,比如縈繞在她周圍的殘天羨身上的那種甜甜的香氣。
而此時,她嗅着龍麟身上漫散出來那種淡淡的香味時候,也覺得有些熟悉,不過這種熟悉,引得她頭疼。正因如此,她寧可和衛黎說話,也不願意搭理龍麟。
聞聽玉花湮的話,衛黎覺得自己得救了。從來沒覺得對面昔日城府很深的姑娘有這麼可愛的時候,現在他打消了勸說龍麟不要接近玉花湮的想法。
衛黎發覺,這樣的姑娘,不管她是不是原來的那個女子,只要她製得住他們太子,帶回宮中都是不錯的選擇。
「姑娘家住何地?看樣子不像是附近,在下與家僕送你一程吧!」自從在桐琴郡中遇見玉花湮,她又漠然地說自己不認識他開始,龍麟就對此事耿耿於懷。
此時說這樣的話,是因為他親自向郡中的百姓打聽了「桐琴玉家梅姑娘」近幾月以來的消息後才做出的決定。
未打探消息之前,他甚至有些恨恨之意,恨雙親為了大位和繼承無故捆綁住他,害得他好不容易做到的成果付諸東流。但是現在,在雁盪谷找到她,可以力證他沒認錯人,他覺得是上天在幫他。
老天並沒有讓他因不知其傷、消失蹤跡而永遠失去她。也沒有在他歸來時候找不到給她,還將她送到他面前。雖然她此時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但是不要緊,這樣的她,才可以讓他近水樓台先得月。
大感自己與玉花湮的關係呈現「死絕逢生」之相,本是氣着的龍麟忽然笑得更開懷了。
看見神情忽然轉變的玉花湮和衛黎,不覺精神上站在了一條陣線上。
玉花湮沒有應答龍麟的話,這時候的她已經不記得身後的人地位何其顯赫,自己在他面前需要怎樣地謹小慎微。
經過衛黎身邊時候,玉花湮不着痕跡地對他瞥了同情的一眼,不知怎麼地,她真的就是潛意識地覺得眼前的這個大個子很熟悉。
走在前面時候,她又無奈地笑了笑,心下暗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