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多想玉花湮也知道這陣仗,再加上玉沐姿的粉墨登場會引來多少行人、客人的注目。直接撞倒屏風不過是為了將玉沐姿的張狂、不可一世展現得更全面一些,卻不料被玉沐姿伸手扯住的時候,立身的位置有些偏頗。
只覺得「嗡——」一下,她腦袋裏有一時的空白,接着就聽見玉沐姿開始興師問罪,似是已經逮住現形的話語。
玉花湮被她扯住一隻手腕,她的指甲幾乎嵌進玉花湮的皮肉里。單手撫住自己撞了一下的額頭,玉花湮滿眼不解地望着玉沐姿,無辜之態盡顯,「玉大小姐說什麼?」
「你少在這兒給我裝可憐,你以為此時還是三年之前,無憑無據我奈何不了你麼?你回玉家沒多久林氏就難產死了?今天早上林氏的孩子還是好好的,怎麼沐蕊妹妹把她抱到你這裏沒多久,孩子就沒了?不是連害兩命是什麼?」
玉沐姿原沒想到此次玉花湮回來,更是沒想到時機如此恰到好處,反正場子都有人為她鋪好了,她定是不會輕易枉費良機的。
「兩位玉公子,大小姐着了什麼邪不成?怎麼盡說一些胡話?」
玉花湮仍是沒打算努力掙脫玉沐姿的手,她的手掌覆在頭上,說話的力氣漸漸逝去,時不時地輕輕搖晃腦袋,似要將自己清醒的意識喚回來。
玉花湮並不想直接去應對玉沐姿的大張旗鼓,恰恰相反,她覺得玉沐姿鬧得還不夠大,既是她今日給玉沐姿鬧的機會,就不能不讓人家盡興。
她之所以說這委曲求全的話,似是給玉沐陽和玉沐炎阻止玉沐姿的機會,就是讓眾多看熱鬧的人知道,誰才是無辜的。
再者,這麼熱鬧的「戲」幾年都難得趕上一出,不演完。多可惜!
雖不知道妹妹揪住眼前這梅姑娘不放的具體內情,玉沐陽也些許聽出點名堂。
他沒有馬上制止妹妹有損自家名聲的胡鬧,一方面是苦惱於眼前這形貌與玉青簫如出一轍的姑娘,不知她是否如假包換地心懷叵測而歸;另一方面。他堂堂一個男子,現下鬧成這樣局面,哪好插手進去?
「姿兒!婉心姑娘身子柔弱,你毛手毛腳的,趕快鬆手!」現在看來。人家姑娘是好心解圍,卻被妹妹扯住手、頭撞在屏風上還不知傷得如何,怎麼還能再等?
玉沐姿此番見到玉花湮原就是堵了三年前的一口惡氣,那時她嫡親的哥哥便是這樣護着玉青簫。信心滿滿她才是佔據有利情勢的,哪肯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大好機會。
眼見玉沐陽走向她們不禁趕上一步,馬上將玉花湮扯向寧玉齋的外廳。玉沐姿覺得這樣一來,她與玉花湮之間的孰是孰非就更容易被眾人辨清。
「她柔弱?」玉沐姿一時氣急,再加上素來跋扈慣了,哥哥對她使眼色也是半分都沒看見,立目把玉花湮亮在門前。「你說你不是玉青簫,那我問你,林氏為何不見別人偏見你,又為何見了你就死了?好端端的孩子,為何也……」
「大小姐先放開婉心可好…婉心頭疼得很。」仿佛被玉沐姿整治得不輕,玉花湮方才還粉潤的臉色此時微微有些發白兩腳一歪,身子倒向離開玉沐姿的一側,整個人坐在冰冷的地上。
「別跟我使這心機!我不吃你這套!」玉沐姿見玉花湮一直跟她東拉西扯,權當她是理虧,不敢與自己當眾理論。
是以。張口豪言起來就更不知收斂,一點也不把一旁玉沐陽的舉動放在眼裏。
本來僅僅是做戲的,可玉花湮現在確實是有些目眩,她不由得向雅間一邊掃視。終於找到了梅兒的蹤影。深呼吸一下,方極快地對她眨了一下眼睛。
「炎公子,我家小姐從小身子就弱。常日裏都要靠靈藥維持,不是梅兒危言聳聽,真禁不起玉大小姐這麼折騰。勞您勸勸大小姐,說事倫理咱們用嘴就成了。怎麼偏要動手?」
梅兒是個聰明的丫頭,她精準地會意了玉花湮那一個眼神的意思,但是這話的意思也是有些偏差的。
不過這時,玉花湮也不挑剔。本來麼!原就沒有料到的情形,小丫頭會意成這樣,已然是她的造化了。
人言可畏,她一個比之手無縛雞之力還不如的姑娘家,能興起什麼風浪來謀害人命?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
「行了玉沐姿,你別鬧了!若如你所說,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