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子在骰盅里撞擊滾動的聲音,它的每一個稜角,每一個正面斜面在滾動時所發出來的聲音!而這一切,都是練聽骰術所必須了解的,主要是針對聽力的練習!」
錢懷生一雙嚴肅的眼睛盯着易飛,他自己的賭術在國內能夠排得上號,可是在國際上就什麼都不是。他不想以自己的所知約束住易飛對賭術的暢想和鑽研,就如易飛方才測手速時那招其他的滑牌,便是他所做不到的,而易飛自己練出來的。
柳綠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奇心特別重的女孩,可是聽到今天這一席交談之後,她的好奇心開始史無前例的膨脹起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並不少,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原來還有很多東西都是她不曾了解的。
望着神情專注於傾聽錢懷生指點的易飛,那副心無旁騖的神色里格外有一份無法以言語形容的魅力,就給人一種無法撼動的感覺,如鋼鐵一般堅毅,正是應驗了專注的人是最有魅力的這句話。
易飛完全忽略了柳綠的存在,現在在他的眼裏只有賭術。只見錢懷生拿出幾副骰子,分別擺在茶几上:「骰子同樣分不少類型,有骨制骰子,有普通骰子,還有象牙骰子乃至白玉骰子之類的,當然還少不了用來作弊的灌鉛骰子和水銀骰子以及遙控骰子等等。」
「每一種骰子,它的重量和質量都是完全不同的,你必須得找到其中的不同之處,並且能夠在短暫的滾動撞擊里分辨出來。」錢懷生說到這裏,忍不住笑了:「雖然說我們不是千門的人,可是,有時間,你也可以練一練灌鉛和水銀骰子等等,那會幫助你增強自己的控制力!」
易飛點了點頭,他不想以語言來表示現在的情緒。而是直接觀察着茶几上的幾副骰子,各種骰子確實是不同的,甚至連規格都未必相同。骨制骰子相對而言質量稍微要輕了一些,色澤亦暗淡不少。
而象牙骰子拿在手上,立刻就能夠察覺到那一種很特別的地方,不僅僅是質量上的優勢,還有稜角間的光滑玉潤。至於水晶骰子,看上去更像是透明玻璃一樣,拿在手裏倒不顯得太滑,只是那種冰涼入骨的感覺是很獨特的……
「不好意思……」錢懷生見易飛最後拿起了那幾粒白玉骰子,頓時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白玉骰子其實也分很多種類,每一種玉製成的都各有細微的不同之處。我這種是質量頗下等的,當然,這些白玉骰子之類的,基本上都是用來作為觀賞。」
易飛點了點頭,白玉和水晶都算得上是易碎品,放在骰盅里大力搖晃,想不碎也不太容易。錢懷生望了兩人一眼,繼續介紹:「我想你有注意到骰子,它在滾動和撞擊時所發出的極輕微聲音,不外乎就是斜面正面和稜角。在正面,又有一點的大凹和六點的密集小凹,這樣的受力面積和撞擊點不同,就會造成聲音各有不同。」
柳綠頓時張大了那張櫻桃小口,弧線優美,只是現在沒人欣賞罷了。她現在真懷疑自己是在看電影,聽骰子的點數,這看上去像電影多過像現實。
當然,易飛就沒有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當年澳門何鴻生和葉漢便曾經擊退過一幫聽骰黨。那些聽骰黨並不簡單,能夠根據骰子的落點發出那極細微的聲音分辨出具體點數,這就是一個完全真實的例子。
聽得錢懷生一一介紹了一下,易飛把這些東西都記在了心裏,這一切都是他日後必須要練的。如果說以求讓李榮生不如死是他創辦事業的最大動力,那麼能夠像電影裏的賭神那樣則是他很個人化的一種夢想,現在則是已經相距不遠的夢想了。
「其實到現在這個社會,練習聽力的人,多半都是採用更具有科學性的方法,譬如……」錢懷生微微嘆了口氣,科學性是夠了,只不過,不是有錢人哪裏用得起:「砸出大筆錢做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在那樣的環境裏呆下來,聽力要提高並不太難!」
「不過,普通人肯定是沒辦法那樣練的,普遍都是各練各的,沒有固定的方法。在這一點上,我希望你能夠選擇最適合自己的方法!」錢懷生感慨一句,又豈止是聽力,譬如手之類的保養,有錢人能夠採用的方法格外都要豐富多了。
「這一次就談到這裏,希望下一次來探你的時候,你已經有所成了!」錢懷生眼裏流露出點滴類似師父對待徒弟那樣的眼神,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