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世上只有一個我不能拒絕的人,那麼這個人就是小雨。我很清楚,我不該答應她,至少在夭夭同意之前不該,我這樣等於又做了一件對不起夭夭的事,又傷害了她一次。可作為一個女人,小雨離開三年、昏迷兩年,現在剛剛甦醒,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做一回新娘,一個無名無份的新娘,而且是我早已承諾的,我如何能拒絕!
換完衣服後,我們迅速上了車。坐在車裏,我看着一身雪白婚紗盛裝的小雨,心裏感慨萬千。過了這麼多年,經歷了這麼多事,她,終於要成為我的新娘了。
小雨臉色羞紅,帶着甜甜的笑容,痴痴地望着我。我忍不住撫着她有些發燙的臉,又伸出了雙臂。在車裏,我第一次擁抱了我的新娘。
婚禮的地點兒在秦氏南辛肯頓區別墅里的小教堂。當我們到達的時候,人們已經準備就緒。客人並不很多,只有三十幾位,其中還有不少是梅奇斯頓的鎮民,老皮特先生、柯威爾醫生、花匠馬克、席德勒大嬸、漢斯大叔都在。令人意外的是,夏文博士也來參加了我們的婚禮。坦白地說,我並不喜歡他,他是個真正的英國人,總把小雨的恢復當成他自己的功勞,而我更願意把這一切歸功於兩年來和我一起守着小雨的柯威爾醫生。他高度敬業,擁有崇高的品德。事實上,他守在小雨身邊已經快三年了。
為我和小雨主持婚禮的是令人尊敬的羅德里格神父。因為是西式婚禮,小雨要晚一會兒才能進來,我先進了禮堂。眾人見到我,紛紛起立鼓掌,向我表示祝福。老皮特先生認為小雨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是一位蘇格蘭姑娘,讓我不要忘了蘇格蘭的光輝歷史;柯威爾醫生和夏文博士說能看到他們曾經的病人健康地走進婚禮的殿堂,是一個醫生最大的驕傲。我都含蓄地接受了。
當雄渾的婚禮進行曲奏響的時候,小雨身着白色的婚紗,在秦峰池的牽引下,踏着鮮艷的紅地毯,緩緩走進。人們一路拋灑着鮮花。
高大的羅德里格神父面帶微笑,莊嚴而尊崇。我站在他的右手,溫柔地望着我心愛的小雨。當秦峰池鄭重地把小雨的手交到我的手裏的時候,我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真的成為我的新娘了!
「你願意嫁給這位先生,無論生活好與壞,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都和他互相扶持,至死不分嗎?」羅德里格神父莊嚴地道。
「我願意。」小雨深情地望着我,堅定無比。
「你願意娶這位小姐為妻,無論生活好與壞,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都和她互相扶持,至死不分嗎?」羅德里格神父問我。
我望着面前的妻子,堅定地點了點頭。我不是教徒,但我尊敬宗教,然而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這幾句話更象是一個玩笑,它太簡單了,無法描述人類幾千年來為生存而付出的奮鬥。
象是知道我在想什麼,羅德里格神父溫和地道:「我的孩子,或許你覺得它很簡單,但很多人都做不到。這是上帝對人類的希望,我們都在為之而奮鬥,你說是嗎?」
「謝謝你,我的神父。」我尷尬了一下,又道:「我願意。」
羅德里格神父微微一笑,道:「現在,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了。」
小雨臉色暈紅,含羞帶喜,低低地看着我。我緩緩地向她靠近,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輕輕地擁吻了我的妻子。雙唇接觸的一剎,小雨嬌軀巨顫,有眼淚流到了我們唇間,滾熱。
我太幸福了!前前後後折騰五年了,但有了這一刻,我值了!
在臨時新房裏,我們深情地對望着,一下一下親吻着,我們還沒有做愛,因為我們還沒有消化完新婚的甜蜜。如此做愛,我們彼此都怕自己會幸福得崩潰。
小雨摟着我的脖子,忽然吃吃笑了。我奇道:「你笑什麼?」
「我笑那個姓謝的,她費盡心機想搶我的男人,現在到底被我拔了頭籌了!等她知道我們已經結婚了,一定會氣死的!」
我哭笑不得地道:「怎麼,你現在不想讓人家做替身了,就想卸磨殺驢了?」
小雨坐直身體,盯着我的眼睛道:「你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愛上她了?」
我暗嘆了一聲,道:「我是愛上了她,但經過這兩年我明白了許多東西,現在我更願意和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