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姐姐偏心,我也要看看,九姐姐,我可才是你嫡親的妹子呢,你怎麼只給七姐姐看呢」。
孟言雅對着孟言茉撒嬌道,激的孟言茉自認臉皮也算磨礪出來的人,身上也不禁起了雞皮疙瘩。
嫡親妹子?她真有臉說。
孟言茉笑笑,沒說話。
孟言寧把書簿放到她的手裏,孟言雅果然稱讚不住。
「九妹妹這院子裏真像果園子似的,一進院子就是滿院的桃樹,這後面還有石榴和葡萄架,去年的時候都掛上果了。
五姐姐還開玩笑說,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府里剋扣了九妹妹的月錢呢,弄得九妹妹像個佃農似的種果子。
可是後來我們都還沒來得及吃上這新鮮果子呢,都被五姐給命人抬走了,給祖母那送了一水晶碟子的大蜜桃,剩下的都被五姐吃了,我們還笑說,她也不怕撐壞。」
孟言寧當做個笑話一樣,說笑着講給孟言茉聽。
她輕言細語的,聲音又動聽,聽起來還真讓人一笑。
可是孟言茉知道她不是說笑的,她是不動聲色的上眼藥的。
先說孟言晴暗地裏嘲笑她自貶身份,種那下人才會種的果樹,然後又說孟言晴不顧這是自己的院子,大喇喇的命下人進來,就把自己的果子統統摘走,做了人情,討好了老太太。
這番話聽下來,一般人都會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孟言晴嘲笑,還為他人做了嫁衣好處。
孟言茉心想,不用孟言寧挑撥,她和孟言晴這輩子恐怕都槓上了。
前兩日因為孟言晴和自己的口角,最後孟言珊加入進來,到了老太太那,孟言珊的話一說,再加上大伯孟文冒如今是本家裏身份最高的人。
只有巴結,絕沒有私底下詆毀的,大伯的身份,難道族裏的長輩會不知道嗎,可是當年是祖父親自把他記在孟老太太姚氏的名下的,那就是嫡長子。
孟文冒這麼些年來,一直對孟老太太既孝順又恭敬,做了巡鹽御史後,只比以前做的好,沒有不好的。
哪裏容許孟言晴這個小輩私底下口吐妄言,就是老太太想袒護,也找不到說辭,只好罰孟言晴在自己的小佛堂里抄佛經悔過。
不管孟言晴在小佛堂里怎麼過的,面子上,府里的人都是知道五小姐孟言晴是被罰了,還是因為剛回來的九小姐。
孟言晴最重面子,還不把這筆賬記在自己身上?
只等從小佛堂里出來,那才熱鬧了呢。
孟言寧和孟言雅心裏都是這麼暗暗的期待着。
「原來五姐姐也愛吃啊,我以為就我嘴饞呢,這眼見都入秋了,可惜沒用有冬天種的水果,不然種上,我們到時候姐妹坐在一塊吃着瓜果,也是件美事不是」。
孟言茉笑呵呵的說道。
孟言寧和孟言雅本來都在暗自看着孟言茉的臉色,此時一噎,心道,你就裝,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是傻子呢。
能被老太太罰到莊子上,還能讓老太爺開口送回來,把你當成傻子的人,那才是真傻子。
真傻子現在還在佛堂蹲着呢,還要過些天才能看戲,有點可惜。
三姐妹坐在香榻上,喝着茶,聊着功課和繡品,陽光從窗戶的菱格里投在三個少女身上,靜靜的流淌,輕聲閒聊,連房裏的氣氛都變安靜了。
少女們的皮膚在陽光里,微微的泛着光,細細的臉孔上的微微絨毛,把面容襯托的更嫻靜了。
紫蘇站在不遠處看着這幅畫面,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這幾姐妹和睦相處,生活的又安逸,又快樂。
可是真實情況呢。果然像引泉說的那樣,光鮮的表面下,永遠隱藏着你不知道的醜陋。
紫蘇臉上的表情更嚴肅了,她覺得小姐的處境更危險了,她得不眨眼的守護好小姐。
「小姐,到了擺飯的時間了,奴婢這就去大廚房用攢盒把飯領回來?」
春暖看到七小姐和十一小姐一直沒有走的意思,只好進來詢問道。
府里各房的飯菜都是到公中廚房領,當然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有小廚房,可以加個菜,做個愛吃的,自家小姐,和七小姐還有十一小姐都是沒有這份殊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