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遠在屋裏聽見鞋都不來及穿,趕忙奔出來,喊道,「妍丫頭什麼事兒?」
待聽到裴妍的話,他哭笑不得的道,「你這丫頭過迷糊了不是?今兒可是十五。」
「十五怎麼了?十五他們就能偷咱們的菜了!」裴妍氣道。
裴明遠揚聲讓那幾人散了,拉她進屋,和裴妍一說緣由,這下輪到裴妍哭笑不得了,這是什麼破風俗!
第二日早飯後,裴妍把被百合球從被踩成爛泥一般的土裏挖出來,重新另種時,還為此怨念不已。
蘇氏便笑道,「他們又不知道你在那裏頭種了旁的東西。再說,這偷青偷青偷的就是個趣味兒,也是往自家偷財,可不興真惱。」
說着感嘆一笑,「要說咱們鎮上倒也有幾門從這偷青上頭成就的姻緣。」
裴妍無語地扯了扯唇角,「還真有人當真啊。」
蘇氏道,「原本就是真的,什麼叫有人當真?」
裴妍更加無語,「那田世全的娘不會也當真了吧?」
蘇氏就笑道,「這當不當真的,也要看各人的心思。若是有心呢,這就是個機會。若是沒心,當個笑話聽聽也就過去了。」
裴妍便道,「娘你可別當真啊。這不是兒戲嗎?哪有被偷的罵那偷菜的兩句,就要結親的?」
原蘇氏還想着女兒還小,親事也沒在她面前提過。自打出了趙家的事兒,見天在家提起,說着說着就說慣了。又見這丫頭不象旁的女娃兒提起親事就扭扭捏捏的,倒也不再避她。
忍着笑逗她道,「只有那對人有意的才會追着罵,誰叫你跳出去罵世全來着?世全回家和他娘一說,他娘又不知道你那裏種了別的東西,一準兒認定你是對世全有意。指不定這會兒正在家裏頭盤算着,怎麼過來和我說呢。」
裴妍除了無語還是無語,「就那個毛頭小子?我對他有意?下輩子吧!」
話里方落,就聽一個婦人在外頭揚聲問,「裴三嫂,在屋裏了呢吧?」
田世全的祖父就是早先和裴明遠一道在鎮上的木匠鋪子做工,又在裴明遠被誣賴偷工錢的時候,證他清白的老田頭。
後來老田頭也因這事兒被辭了。裴明遠和蘇氏很是過意不去,往他家多跑了幾趟腿。打那往後,這兩戶不沾親不帶故的人家往來親密起來。
蘇氏和田滿倉的妻子呂氏也算投緣,因此一聽話音就知道來人是誰,朝裴妍笑道,「看吧,人找上門來了。」
裴妍雖然不擔心蘇氏會因為這件小小的事兒定下她的後半輩子,到底還要費些嘴皮子解說,有些不大高興在叮嚀蘇氏,「不管她說什麼,娘只管別應啊。」然後挑開簾迎人。
卻見王大壯家的後腳也進了自家院子。
呂氏和王大壯家的也相熟,兩人說着話進了屋。
一見蘇氏,王大壯家的便朝呂氏笑道,「你先別說話,讓我猜猜你的來意。」一邊說還一邊笑看着給兩人端水的裴妍。
呂氏便點頭笑道,「那好,你猜!」
王大壯家便指着裴妍道,「一準兒是因為妍丫頭昨兒罵了世全的緣故罷?」昨兒那幾個人裏頭,有青山紅梅還附近的另外兩個小子。王大壯家的昨晚上就聽兒子女兒說了。
呂氏就笑道,「你猜對了。昨兒世全回家和我一說,我慌得跟什麼似的。心裏想着,我們老田家這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了,能得鎮南這一帶模樣性子都是撥了尖的丫頭的青眼。」
裴妍忍不住摸摸臉,有她說的那麼好嗎?雖然沒人不喜歡被誇,但誇得太過,她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呂氏說着,就看向蘇氏,「這不,我心裏火熱了一夜,心裏想着,我們老田家若能娶這麼個媳婦,結你們這門親家,那可真是燒高香了。今兒一大早的就過來探探你的話兒。」
原本只當她說笑的蘇氏,聽到這裏,心中便是一動。這呂氏好似並非完全的說笑,倒有個試探的意思在裏頭。
鄉莊人家說親,特別是相熟的人,多是先玩笑般的透個話兒,若是對方也有意,那再正式提出來。不然的話,一張口叫人家給拒了自家臉面上不好看不說,原本相熟的人家,因親事結不成反而疏遠了,也不美。
要說老田家的家境和自家差不多,那田世全也個濃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