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曲想了想,「我記得那樹臨着絕壁。」
綠絛知道他已經是猜到了,苦笑道,「明日才是新月,她們如今還平安。我知道的已經都說了,快去找她們把,我雖是幻化成人形,本體卻還在山上,撐不了多久了。」她用枝條將她們吊在絕壁處又用葉子一層層將她們蓋着,自然沒人能發現。
再過一會兒,等她變回原形變回一棵普通的樹,半點法力都沒有時,只怕再撐不住她們,那兩個姑娘就會摔下山去。
綠絛哀求道,「能不能什麼都不要告訴他。」
司馬鹿鳴沒回答御劍上了山,姜曲趕緊要跟上,一看長生還呆在原處,喚了聲,「長生。」長生最後看了綠絛一眼,見綠絛痴痴的望着方府的方向。
司馬鹿鳴將纏繞在錢如月和菊香身上的枝葉割斷,姜曲則是幫忙將兩個姑娘拉上來。原本向着絕壁延伸的枝葉像是被無形的手拉扯漸漸向上收縮,最後又裸露出山體原本的顏色,長生知道綠絛已不在了。
她仰頭看着月下在風中擺動的枝葉,問道,「她若是再修煉,能再變成人形麼?」
司馬鹿鳴隨口應了一句,「變回人形又如何?」
長生心想是啊,能變回人形又如何,那時方嗣都不在了。
鍾大夫見到菊香平安回來,喜極而泣。長生本來還想着為何不見褚斑,一問才知司馬鹿鳴先讓他把蛇香草送回去了。姜曲私下跟她說司馬鹿鳴面上看着冷,心裏卻是古道熱腸的,一來錢如月沒找着,二來村裏的妖怪沒抓到,他不會撇下所謂的道義,就拿着蛇香草這麼拍拍屁股走人。
只是玉虛派里的師姐又是急着用藥,司馬鹿鳴思索後就讓褚斑拿着藥草先回去了,自己留下來要逮着那始作俑者不可。
卻是沒想到始作俑者不是綠絛,是另有其人。
他們在村里又多留了三日,刻意在綠絛所說的新月這晚等在山上,原是想着綠絛口中的道長未必知道綠絛被打回了原形,或許會趁着新月上山來抓了人去修煉。卻是什麼人都沒等到。
綠絛突然不見,方嗣拖着病體心急如焚發散了府里所有的人去找。長生看着他的樣子覺得怪可憐了,差點忍不住就要說了,但又想到綠絛的話,她是不希望方嗣知道陪伴自己多年的,不是人而是妖怪吧。
方嗣以為她是要寬慰他看開,苦楚的笑着,說了一句她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怎麼明白的話,「她不願接受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她要避開我了,沒想到是選了這樣的方式。」
她心想方公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誤會——或許這樣誤會下去也挺好的。守着還有再見的可能到也不至於絕望。
菊香蒸了幾個番薯讓長生帶在路上吃,長生想着既是菊香是被吸了陽氣才變成這樣,回到玉虛派後問問師父,或許師父會有什麼法子醫治也不一定。
經過太華山山腳時,她請司馬鹿鳴和錢如月他們等她一會兒,錢如月嘟囔着,抱怨她怎麼這麼麻煩。
她讓姜曲御劍將她送上了山頂,長生取下肩上的包袱打開拿出那木盒子放在樹蔭下。
她到現在都沒打開過盒子。若是被錢如月知道,估計又要笑話她笨了,幫人家保管了盒子保管了這麼多日,都不知道裏面裝了什麼。
只是她昨夜做夢,似乎有夢到一隻雕了鳳的金鐲,就是懷着白頭偕老的期盼帶着心滿意足的笑容出嫁的新娘子手上戴着的那種鐲子。然後她突然覺得這木盒放在這裏會比放在她那合適,心想這麼感覺的,也就這麼做了。
「告辭了。」她對樹這般說道……
————————————————————————————
ε(┬┬_┬┬)3因為上班的緣故,所以更新不怎麼穩定,但只要空下來,都會爭取時間碼字,所以對沒放棄我的人,真心說聲謝謝。下班回來後,晚上繼續寫,回崑崙山後新的故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