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病是什麼病?」會頭疼會流鼻涕麼?
估計是覺得她年紀小,解釋得詳細了她也不明白,嚴無名道,「總之是很難受很難受的病,就算是喝藥了,都未必能好的。所以日後若是遇見了瘟神或是瘟鬼,記得要退避三舍,離得遠遠的。」
「瘟鬼長什麼樣子?瘟神長什麼樣子?」是像閻王爺的神像有大鬍子麼?
「瘟鬼是鬼,就跟地府勾魂的小鬼差不多,只不過是幫着瘟神散佈瘟疫。而神的姿態則千變萬化,今日化作女的,明日也能化作男的。眼睛看到的形態相貌未必是真。坐在廟宇之中高高在上的神像所塑造的樣貌也不過是他千變萬化的形態中的一種。」
今日是女的,明日是男的?那到底是女的還是男的?「那我要怎麼認他呀?」
「你若見到了,一定會認得。因為這是你與生俱來的本事。」
嚴無名說了一堆,長生心不在焉。她耳邊飄來了田寶的哭聲,她就田寶一個朋友,田寶哭了她也會跟着難過,一難過就不肯走了。
嚴無名拿她沒有辦法,又是看了一眼那依舊停留在樹枝上,沒被長生嚇跑的烏鴉,自言自語道,「在這住了幾年,好不容易有了棲身之所,倒也不想再顛沛流離了。」他摘下路邊一朵小花輕輕的在她額頭傷口處掃了一下,花心上沾了一點點的血跡,只是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拿這個去送給田寶的哥哥吧,就說是探病的禮物。」
這村子雖窮,但民風淳樸。個個都是好心腸的人,見長生一番心意,總會把花收下的。
長生接過花,請求道,「義父,我能不能晚點回家?」她想和田寶玩。
嚴無名叮囑道,「去吧,但酉時之前要回來,別玩過頭了。」
得了嚴無名,長生跑進了田家去找田寶,結果那晚沒遵守約定,她玩得忘了時辰,結果回去就被嚴無名罰了。
到了第二日,田寶哥哥的病突然好轉,又過了兩日,竟不藥而愈……
她真的太久沒夢見義父了,多希望這個夢能做長久一些。早上醒來時,枕頭濕了一片,她用袖子擦眼,不想一會兒叫人看出她哭過。
她叫醒了卦燎,給他上衣服,不用人來喊了,自主的到廳里等着丫鬟開早膳。意外的時,姜弦月今日居然沒上朝,和姜夫人都在廳里。
姜弦月很客氣,笑道,「這幾日我忙着公事,都沒好好招呼你們,在府上住的還開心麼?」
長生點頭,「姜……」不知怎麼稱呼才好。
姜弦月儒雅笑道,「你是姜曲的師姐,叫我一聲姜叔叔吧。」
長生叫了人,見到姜曲、司馬鹿鳴他們走進廳里。姜曲見到父親這個時辰還在府里,也是奇怪,「爹,你不上朝麼?」
姜弦月道,「我今日告假,想與你們一起用頓早飯,本來喚你回來就是處理幼昭的事,既然已經辦好了,又在家裏過了中秋。趕緊回崑崙山吧,別耽誤了修行。」
姜曲揉了揉鼻子,「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還以為你們回想盡辦法多留我幾日。」
姜夫人道,「留你做什麼,我看你也巴不得早回去。你從前在家裏就嫌娘囉嗦,上了山自由自在不亦樂乎才會連一封家書都不捨得寄回來。」
姜曲確實覺得山上的日子比較逍遙,本來想着難得回家,若是爹娘不捨得要留他,他倒也能多留幾日。「那個仇繞……」
姜夫人道,「你爹在呢,這事用不着你操心。」
姜曲想了想,也對。他爹占卜術數,整個帝都無出其右,確實不必輪到他這個兒子多此一舉的瞎操心。
「我讓你娘買了些東西,回崑崙山時帶回去送給你幾位師父師伯,也算是我一點心意。」姜弦月看向司馬鹿鳴和憐玉,「我這笨兒子,還望幾位日後照顧。」
憐玉笑道,「叔叔客氣了,我一直當姜曲是我弟弟,哪有不照顧他的道理。」
長生出來幾日也很掛念師父了,大夥用完了早飯,又商量了下,也覺得在姜府叨擾了幾日,該回去了,就各自回房收拾包袱。
姜家父母把他們送到了園裏,姜曲掃了一眼,不見姜離,便道,「我這做弟弟的要走了,七姐都不來送送。」
姜弦月道,「宮中有位妃子找你姐姐卜卦,一大早就來了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