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人都沒死,像哭喪一樣。」
大嗓門一吼,哭聲立馬斷了。
鏢頭急道,「道兄,幫我看看是不是又不注意惹了哪位大仙回來。」他們押鏢的常過那些荒山野嶺,有時還要經過墳地,他也不敢說鬼,只敢稱呼大仙。
弗恃笑道,「你忘了我現在看不到了?現在應該是白日吧?你把門窗都關了,遮住光,否則就算真有東西來了,太亮了他也不會現身的。」
鏢頭聞言,讓人把門窗都關了。
「長生,你瞧瞧房裏有沒有什麼東西。」
長生掃了一眼,發現光線一暗,床頭就有個影子現出來了,「好像有個男人拿着骰子。」
弗恃和司馬鹿鳴沒感應出什麼戾氣,應該並非厲鬼。
那鬼飄到長生面前,搖了搖骰子。
原來這鏢頭的大女婿好賭,一有空閒就喜歡去賭場。那鏢頭雖覺得賭不好,但鏢局裏包括他在內也是閒來無事喜歡玩兩把,也就覺得小賭怡情,不要大賭賭得傾家蕩產就好。
何況這女婿的工錢都拿捏在女兒手裏,他覺得出不了什麼亂子,也就隨他了。
幾日前這鏢頭的大女婿又去賭場賭了,開始的時候手氣好一直贏,玩得興致起來了,就忘了時辰,兩日沒睡就一直待在賭場裏。
可這風水總是輪流轉的,後來手氣就開始變差了,贏的都輸了精光,好在他懂節制,輸光了也就沒再賭了。
他兩日沒睡,精神本來就不怎麼好,又是賭輸銀子,正好碰着運勢低,就被在賭場裏流連的野鬼纏上了。
弗恃聽了長生說的,笑道,「那好辦,你跟他賭,讓他賭贏了,他就會走的。」
鏢頭聽得家裏真來了不乾淨的東西,敬畏道,「不用做法麼?」
弗恃告訴他這種野鬼不會主動害人性命。是鏢頭的女婿運勢低了才會被纏上,就像人倒霉時總愛罵見鬼見鬼,運氣越差越容易招惹那些「東西」,損了陽氣也就容易生病了。但他們並沒什麼惡意,了了心愿自己就會走的。
長生道,「我只會玩大小。」也就是地府時跟判官賭過。
那鬼點頭,一臉的迫不及待,算是不折不扣名副其實的賭鬼了,死後一直流連在人世間的賭場,也不曉得怎麼躲過鬼差的。賭場打開門做生意就是想贏盡四方財的,他們信五鬼運財,就覺得鬼和神一樣有開財運的神通,所以一般不會在賭場裏擺那些辟邪驅鬼的東西。
那鬼對着長生猛搖手裏的骰子,長生覺得那有可能是他陪葬的東西,陰間之物沒有實體,她沒法子碰觸。鏢頭趕緊叫人拿了一副骰子和一個空碗。
長生只拿了一粒骰子扔進碗裏,等轉出了點數。那鬼把他自己的骰子收了起來,拿起碗裏的骰子扔。
其他人只看到是骰子自己飄了起來落到碗裏,只是別人告知你你身邊有鬼畢竟是和你親眼看到那些靈異的現象感覺是不同的。
鏢局那三個女兒驚得抱做一團。
那鏢頭倒不怎麼怕,一來自己曾經被附身過,二來是信任弗恃,他既然說這鬼不害人,那就肯定不害人的,何況他走南闖北生死場面都見不少,現在不過就是飄顆骰子,也就沒什麼好驚慌的。
長生擲骰子擲了二十次,不是五點就是六點,邪門的是那鬼同樣的也擲了二十次,不是一點就是兩點。
也不曉得是這鬼賭癮上來了,難得遇見一個能瞧得見他願意陪他賭的人,興致高漲想要一直玩下去故意輸,還是真的做人的時候就時運不濟,做了鬼也是個倒霉鬼。
鏢頭猜測這鬼九成是輸死的,就以這賭運,若是再生與人真金白銀的賭非得傾家蕩產。不禁佩服起弗恃,說道,「難怪道兄你說要讓他贏了,眼睛看不見都如此料事如神。」
弗恃道,「那你倒是猜錯了,我也沒想到這鬼賭運差成這樣,我只是聽長生描述猜測覺得他好賭成性,天底下的賭徒心態不是大抵是一樣的麼。」就是想贏。所以他才讓長生跟他賭,可這樣看來還真是沒完沒了了。「你這骰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鏢頭道,「府里就這一副骰子,平日都是拿這副玩的,也沒見我每次都轉出六啊。何況你都說讓他贏了,我如何也不至於跟自己對着幹。」只能說是玩骰子的這兩個,運氣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