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拳過後,身體發熱,劉關張此刻十分想找人打一架,以釋放體內多餘的能量,可是許長老沖山下撒了泡尿之後就回屋了,再回頭看,院裏的大黃狗都夾起了尾巴。
大學上了八年,什麼經濟學、社會學、心理學、哲學,各種各樣的課聽了不少,今日52張撲克牌,讓劉關張領略了什麼是武學。
似乎有很多東西是相通的。
虎拳,是王者之拳。其中奧義,沒有王者之心很難領悟。臣服於天庭的許長老真的懂嗎?
心如猛虎,細嗅薔薇。
回想許掌門和太上長老那戰戰兢兢的模樣,心中悲涼,天上的一道枷鎖,把猛虎變成了看家犬。
天上的神仙想把雙虎門當成一隻惡虎,讓他咬人,而雙虎門則為求自保,變成了狐狸,首鼠兩端,生物在進化,現在雙虎門在自己手裏,它要變成什麼樣子?或者說它應是什麼樣的面目?
想來,自己這個幫主,也算是繼承陸老六的遺產吧,雖說第一天就虧了8000多。
雖然山裏的夜也有些涼,但劉關張一點都不覺得冷,躺在練功的這塊巨石上,白天被曬得滾燙的巨石,此刻還留有一絲溫暖。仰躺着,眼前就是天。
天很近,似乎一伸手就能夠摘下星辰。
星辰滿天,似乎都是神仙。
為首的是紫微星,當年帝出巡至大明湖畔,遇夏雨荷生紫薇,有詩讚之曰:日夏雨荷生紫薇……
好像不太對……
也是書看的太雜,劉關張又回憶了一下,關於紫微星,勾陳星似乎都是斗姆元君的兒子,斗姆元君是位高產的老太太,某一年的春天,她在蓮池中洗澡,也不知道遇上了哪位,然後就噗嚓噗嚓的生了九個兒子,長子勾陳,為勾陳大帝,次子紫微為紫薇大帝,都是四御之一,和玉皇大帝平級的存在,另外七個也就是北斗七星,什麼貪狼、破軍、文曲武曲,祿存巨門,還有一個應該叫廉貞。
神仙就在那,劉關張看着天上的星星,心裏琢磨,你們就好好的在天上呆着唄,沒事蹦啥啊?
………………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在大石頭上睡着的劉關張就被許長老喊了起來,睡眼惺忪的看着許長老,老頭精神矍鑠,笑眯眯的,「幫主,咱不是說要進城去嗎?」
這也太早了,天還沒大亮呢!啟明星還掛在天邊——對了,那傢伙就是太白金星。
「今天事不少呢!先得讓屠戶給送口豬上來,然後你不是說要去瓦罐寺的酒吧看看嗎?還有給雙虎門辦照……」
連哄帶騙,把劉關張算是弄醒了,從院子裏的水缸里舀了瓢涼水,就和洗了把臉,還沒等回過神來,就被許長老拉着下了山。
山腳下,雷大彪拿着小棍兒,一臉幽怨的等在下山的必經之路上,許長老笑道:「我徒弟雷大彪,掌門師叔您見過的,帶着他,回頭讓他把豬趕上山去!大彪,過來,叫師叔祖!」許長老一身土裏土氣的中山裝,手裏夾着個破黑皮兜子,跟上世紀八十年代的鄉鎮企業家似的,說這話感覺十分彆扭。
雷大彪昨天和劉關張動手,一個烏眼青還沒下去,此刻仇人竟然成了掌門,而且還得叫師叔祖,那是一百個不情願。
劉關張也有點不好意思,「那個,昨天我下手沒輕沒重的,哥們兒,你可別往心裏去……」
這叫什麼輩兒啊!
看徒弟對新任掌門還有些敵意,許長老從中斡旋,道:「今天買豬的錢就是掌門自個掏的腰包!**************,你們吃豬的時候得想着掌門!」
三個人說着,走着,不一會兒就下了山,這會兒認識路,當然比劉關張來時要快多了,兩個山頭過去,天已經大亮,那邊已經可以看到馬路上的汽車了。
「許長老,你這麼早就把我弄起來,是不是怕我在幫中吃早飯啊?」
………………
山腳下就有幾戶山民,各家轉了轉,談好了價錢,一頭三百來斤的大黑豬被趕出了欄。看見豬,雷大彪的表情好看了許多,真跟見了媳婦似的,笑的都合不攏嘴。
「快去,把豬趕上山,讓麻師傅給拾掇了,我們先走,你腳程快,追我們,鎮公交車站見!」
雷大彪一臉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