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林洛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前,想了想,終究還是走到隔壁楊梓的房間,輕輕敲了敲門。
開門的人是阿劍,看到站在門外,完好無損的林洛,他吊在嗓子眼裏的一顆心也才重新落回到肚子裏,雖然他自信之前的那幾個大漢傷不到林洛,但這是在他們沒有動用槍械的前提下,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林洛沒有冥氣護體的話,那麼在先前大漢的那一槍冷槍下,他就已經受傷甚至死亡了。
明白林洛眼中的詢問從何而來,阿劍笑了笑,小聲說道:「先前她所經歷的事情實在有些不好,我擔心這會給她留下什麼不好的影響,所以才在這裏。」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林洛會因此而吃醋或者是有其它的想法,雖然他和林洛接觸的次數不多,但也能知道後者是一個特別冷靜的人,那種頭腦發熱的事和想法,是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
果然,聽聞阿劍的解釋後,林洛衝着他感激一笑,想了想,說道:「我殺了人。」他想到自己這一次來日本是為了旅遊的,所以這種事情還是有必要和阿劍先說一聲,就算阿劍不能幫他解決,最起碼也要給阿劍一個準備的機會。
但阿劍聽完後卻不在意地笑笑,說道:「沒事,那個路口沒有監控,再加上天黑的原因,沒人能看清你的臉,沒錯吧?」他的前半句話是為林洛打了一針強心劑,至於後面的半句話,則是想讓林洛自己給自己一個穩定的理由。
林洛點點頭,表示對阿劍提問的肯定。
「行了,既然你也已經回來了,我就可以回去睡覺了。」阿劍說着,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接着大拇指指了指屋內,說道:「我和她說了一些我對你的看法以及今天這件事的史料,放心,不能說的,我可是一個字都沒有提。」說着話,阿劍拍拍林洛的肩膀,嘴角帶着笑容,側着身子繞過林洛,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林洛看了一眼阿劍的背影,微笑着搖了搖頭,走進屋內。
穿過房間的玄關,楊梓正坐在房內落地窗的前面,呆呆地看着東京凌晨的夜景,看到這一幕,林洛不由心裏一痛,他始終覺得自己虧欠楊梓的太多太多,很多時候他都在想,哪怕楊梓故意找理由和自己爭吵,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至少能給她一個發泄的通道,但這些都沒有,楊梓從來沒有問過關於林洛的任何情況,她對他的了解,也僅僅停留在大學以前。
林洛是一個冷靜得令旁人感到可怕的人,但楊梓又何嘗不是這樣?
注意到自己白色外套上有濺到幾滴猩紅的鮮血,林洛皺了皺眉,不動神色地將外套脫下,接着從屋內的飲水機里倒了一杯水,林洛拿着杯子,坐在楊梓身後的床上,看着後者絕味的側臉,說道:「這麼晚了,還不睡嗎?」
楊梓過了片刻才輕輕嘆了聲氣,目光依然是看着窗外的風景,幽幽說道:「我突然覺得很怕……」還不等林洛開口,她接着說道:「現在我在國外,在這麼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就連我最親近的人,也慢慢變得陌生,一想到這,我就無法閉上雙眼。」她口中說的那個最親近的人,當然就是林洛。
林洛一怔,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在楊梓心裏的地位會如此之高,但楊梓的承認,卻又讓得他心裏對後者的愧疚越發濃重,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將到嘴的話給咽了回去。
房間裏靜得可怕。
良久,林洛閉上雙眼,隨後又睜開,眼裏較之之前,多了幾分堅定,他起身來到楊梓身後,將後者身下的椅子整個轉了過來,接着蹲下身來,直視着楊梓,說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這些年來我身上都發生了些什麼嗎?」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我接下來要說的東西,可能會讓你覺得震驚,但無論你相不相信,這都是真真實實發生在我身上的。」
「現在,你確定還要想了解嗎?」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林洛更是緊盯着楊梓的雙眼。
楊梓眼裏先是出現了幾分激動,但隨後在聽到林洛最後的問話時,她眼裏的激動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她方才重重地點了點頭,認真肯定道:「是的」
林洛點點頭,重新坐回床上,喝了一口杯中的礦泉水,說道:「你知道的,我在高中的時候曾經患過一場大病。」
楊梓點了點頭,也正是因為那一場病,林洛才會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