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擔任第三大隊代理大隊長之後,梁冰冰還是第一次見到李永彬。中午回警隊的時候,梁冰冰本來看到李永彬遠遠地從對面走了,她故意改變了方向,躲開了。此時,梁冰冰寧願凍死在停屍房,也不願意見到這個人。然而,這次卻無論如何得打招呼了。
「李隊——」梁冰冰輕輕叫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冰冰,你怎麼會被關在這裏?」李永彬用充滿磁性的嗓音溫和地問道,似乎兩人之間毫無芥蒂。
「我想再檢查一下兩具屍體,可能誰走的時候沒注意,把我鎖裏邊了。」梁冰冰敷衍道。她話剛說出口,內心不自覺的湧起一股負罪感。暗道:梁冰冰啊,梁冰冰,李隊現在都到了這個地步,你居然還要騙他,你還是不是人!
李永彬雖然名義上是被暫時調離了第三大隊大隊長的職務,但大家心裏都很清楚,他實際上已經是解職了,在沒有任何過失的情況下。雖然聽起來有點莫名其妙,但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他只不過成了高幹子弟梁冰冰升遷的墊腳石。如果有關係的話,他也可以借勢升一升,但看現在的情形,平級調動都有點懸,別說升遷了。
「哦,這樣啊,」李永彬臉帶笑意地說道:「對了,冰冰,那個秘碼你是怎麼解來的,我也用五筆輸入法,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看來,你進警察這個行當算是進對了。」
此時,梁冰冰把停屍房的門鎖了,跟着李永彬走出了地下室,她理了理衣服,說道:「昨天晚上我打字的時候,突然打出了今晚兩個字,一看是wyjq四個字母,就突然想到了。」
李永彬突然停住了,對梁冰冰說道:「冰冰,我還有點事,你先不回辦公室了,」說着,用手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說:「有事打電話。」
梁冰冰看着李永彬開車出了特警隊,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此時陽光明媚,春風拂面,她卻感覺到了渾身的寒意,可能是在停屍房待久了。梁冰冰這樣想着,突然意識到,剛才李永彬去停屍房幹什麼了,為什麼後來又跟着自己一塊出來了?這確實有點奇怪。
不過,這個念頭在梁冰冰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孫旺曾經對梁冰冰說過,安琪被警方確定為七年前鬼王血案的真兇,安琪的屍體卻在海淀區刑警大隊莫名其妙地失蹤了,上面對這件事也沒有追查。梁冰冰已經猜到安琪的屍體是被誰給偷走了。
「喂,賀爺爺你好,我是冰冰啊。」梁冰冰打電話給賀普仁。
「哈,冰冰,這麼快就想我這老古董了啊?」賀普仁開玩笑道。
梁冰冰也順勢開了幾句玩笑,然後才進入正題:「賀爺爺,我問你一件事啊,你知道我爺爺把安琪藏哪了嗎?」
梁冰冰冰的口氣很輕鬆,不知情的人會感覺她在跟某個長輩拉家常,但實際上她問的卻是已經死亡多年的屍體。
賀普仁哈哈大笑,說道:「我和首長打了個賭,我說鬼王血案你只需要半個月就可以真相大白,可首長卻說至少得兩個月。現在看來,我的勝算很大啊。」
梁冰冰心道,原來爺爺早就打定主意讓自己來辦這個案子了,可是也沒有必要那樣對待李隊長吧?不過,這種話她只能想一想,不能對外人說。梁冰冰並不是一個刻板、教條的書呆子,她從小父母雙亡,對於人情事故早已通曉。
「賀爺爺,你們拿我打賭可沒經過我的同意啊,」梁冰冰也笑道,轉而又回到主題:「既然賀爺爺想讓我提早破案,那你就把安琪的屍體交給我吧。」
賀普仁止住了笑,說道:「我最近要去國外出個診,已經在機場了,一個周之後才能回來,安琪一直是高山夫婦在照看的,你直接找他們吧。」
梁冰冰問道:「最近聽說柬埔寨前國王西哈努克親王病得挺嚴重的,你這次是到柬埔寨出診嗎?」有時候
賀普仁哈哈笑了兩聲,不置可否,梁冰冰知道這叫天機不可泄露,又寒暄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梁冰冰沒有留高山夫婦的聯繫方式,她只能先找大勝禪師和鍾寧。不過,梁冰冰並沒有打電話給禪師,而是直接開車出了特警大院。
車開出兩公里,梁冰冰便發現了跟在後面的黑色紅旗轎車,這時她才打電話給和尚:「禪師,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