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你待在這裏。」讓嬴政先不要出去,陸千金從柱子後面慢慢走了出去。劉邦和嬴政可是見過面的,他已經垂垂老矣,嬴政卻重歸華年,她可不想再這種時候活活把劉邦氣死改變歷史。
劉邦並沒有睡着,多年戰場拼殺下來,對聲音敏感得駭人。聽見陸千金的腳步聲,立刻睜開雙眼像掃射過去,卻在看見她的面容的時候,面色震驚。
&你!」自覺危險來臨,他身上哪裏還有剛才的腐舊沉珂,翻身下榻站定,眼中精芒大作。他反覆觀察着陸千金,「你竟然還沒有死,並且……」
&且還這樣年輕,是麽?」陸千金不動聲色接下了那句話,「皇上,要叫外面的侍衛進來麽?」
&不用。」劉邦往後退了一步,坐在榻上,手卻按住了邊上的赤霄劍,眼睛緊緊盯着她:「你既然進得來,朕那些侍衛就傷不了你,不是麽?」
她微笑道:「從一個地痞走到皇帝的位置,果然不是尋常人能夠做到的。劉邦你很聰明,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因為不會浪費時間。」
&他反問了一聲:「你今日來,究竟想要做什麼?」
&說是懷念從前,來探望老友,你信嗎?」說着,自己也覺得有些可笑,又道:「你自然不信。」後退一步,四下環視這內殿一圈,像是喟嘆:「時間真是變得很快,一眨眼就是天翻地覆,你如今竟然也是皇帝了。怎麼,這萬萬人之上的滋味,感覺如何?」
&還要問朕嗎?」劉邦挑了挑眉,他年歲大上去,表現得卻仍然頑劣無賴:「當初做嬴政那個暴君的寵姬,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你沒享受到?說吧,你今日來究竟想要做什麼,總不見得,是來自薦枕席的?」
&還真是沒變多少,就算沒能耐動別人,舌頭上也要佔點便宜。」陸千金收了笑,面色極冷。當年她和曦墨一起遇見了他,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放肆的目光和下/流的言語。「曦墨的屍體,是不是你派人帶走的?」
像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劉邦略微有些詫異,「是又如何,不是又待如何?」
&何都與我無關,我只是好奇問一問,知道不知道,都沒什麼緊要……」話音剛落,便快步上前。右手快速伸出去在他右肩膀一捏一擰,劉邦的右臂就被她卸了下來,他整個人痛得臉色發白,手中剛剛抽/出的赤霄劍掉落在榻上。她順手捏住他的脖頸,只略一用力,就換來他劇烈的掙扎。
他眼裏充滿着祈求和恐懼。
他不要死。他千辛萬苦才走到這個位置,他才剛建立起屬於自己的政權,他才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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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說了一句話,脖頸上的力道就又加重了一分,右臂上的疼痛和喉嚨處的窒息感糾纏上來,讓他臉色發青。陸千金低下頭,步搖上頎長冰涼的金鍊子垂下來,掃過他的臉,引來一陣顫慄。
&讓你說話了嗎?劉邦,你最好識時務點。」目光掃過一旁的赤霄劍,嘲諷道:「想暗算我?你有多大能耐咱們大家都知道,何必自取其辱呢?」
&他搖着頭,眼裏帶着絕望的哀求,他在求她放過她。
她鬆了手,隨手把他甩到一邊,從衣袖裏拿出一條手帕,慢慢擦拭右手。目光卻還在劉邦身上,他趴在榻上捂着喉嚨咳嗽呼吸,像一個瀕臨死亡的人。
她嫌惡地把那塊用過的手帕扔到他臉上,「是你害死了曦墨。你想要天下也想要美人,所以你在項羽快要失敗的時候放出風聲,說在打敗項羽之後會接走曦墨。你想要讓項羽誤以為曦墨會背叛他,想要讓曦墨被他厭棄,想要讓曦墨走投無路來投奔你。你要曦墨,即使她那時候已經身敗名裂,是不是?」
劉邦把那塊手帕從臉上拿開,卻不扔掉,而是死死握在手裏,像是要握住些什麼東西,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樣。
&錯!」知道鬥不過她,他反而不怕了。「她是朕喜歡的女人,朕不介意她從前有過別的男人,但是最後既然朕贏了,她就要在自己身邊。」說到這,語氣卻又低下去:「朕當初說要接走曦墨是真的……卻沒想到……」
卻沒有想到,虞曦墨寧可死也不願意跟他走。項羽寧可她死在自己懷裏,也不要她成為別個男人的女人。
他們認定了對方是屬於彼此的唯一。
劉邦最後仍然接走